其实提出和沈斯年聊聊之前,沈聿白并没有想好要和他聊什么。

    上午从医院院长那边得知鉴定报告结果之后,沈聿白就处在有些懵神的状态,但他是沈家人,从小到大虽有些不务正业,却也不是没有听过这类天方夜谭。

    因此,他表现得还算淡定。

    但这会两人站在空旷的医院花园里面对面站着,他忽而词穷。

    平心而论,沈斯年眉眼是像他的。

    “要说什么?”沈斯年这会对待沈聿白的态度,没有最开始那么好,他最近这段时间算是发现了,他爸对他妈一点都不客气,他不喜欢。

    虽然未来的许初宁常常会因为工作而忽视沈斯年,但他最爱的,却还是许初宁。他听奶奶提过,他妈妈是怎么把他生下来的,生他的时候又经历了什么。

    所以很小的时候,沈斯年就知道妈妈最重要。

    听见他冷淡的语气,沈聿白微抬了下眉眼,淡声问:“在这儿还习惯吗?”

    他问过许初宁——沈斯年是怎么来的。

    许初宁说沈斯年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被车撞了,再睁眼就是医院那一幕。

    故而沈聿白没有再多此一问。

    沈斯年也没有想到沈聿白说找他聊聊,是要关心他的日常,他闷闷地嗯了声,“还好。”

    其实是不习惯的,这儿出门没有私家车,住的宾馆也狭小,卫生间破旧,洗澡水还时冷时热,室内的温度也不是恒温的,和他以前住的地方,生活的环境天差地别。

    只是这儿有会关心他的许初宁,他能天天看见她,和她待在一起。仅这一个优点,便足以掩盖住所有的不好。

    至少,沈斯年是这样认为的。

    沈聿白不知道沈斯年在想什么,听到他这话后,他轻点了下头,“总住宾馆也不好。”

    沈斯年撇嘴。

    经过大半天的消化,沈聿白也已经接受沈斯年是自己儿子的事实。当然,他也不会和这么大的儿子相处,他现在也还是别人的儿子,只是他也并非真如传闻说的那样,桀骜不驯,什么都不会。

    相反,他在兄弟之间是靠谱稳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