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好解。

    动一发可动一发,可牵连诸多,是现在的大辽未必承受得起的。

    这便是洛水贸易之所以兴盛的秘密,也是其难以割舍的枷锁。

    官商勾结,形成了一张大网,网中之人既是捕食者,也是被困者,相互依存,共同维持。

    我拿着那几个拜帖,心中既有些许兴奋,也有不少忐忑。

    兴奋的是,这些拜帖无疑是敲开洛水贸易大门的钥匙,有了这些,我在洛水的水患调查无疑会更加顺畅。

    忐忑的是,即便我是权倾一时的太后,也将成为这张大网的一部分,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心中并无定数。

    酒到盛极。

    我伏在桌上故意装醉,柳相士、其师爷及几个陪侍的官吏也喝得醉醉醺醺时,我才借故呕吐,被陆乘渊搀着去了隐蔽处。

    “立刻快马加鞭,命可靠之人将这些证据安全送回云华,交予椒房殿中的林太妃,与太傅、萧丞相商议,有什么定论,快些回复于哀家。”

    我望着渐圆的月亮,低声对陆乘渊道。

    “属下明白。”他答。

    远处的府衙前殿中,柳相士和众人都渐渐也伏于桌上。

    他们还都不知,过不了几日,便是他们此生最后一个中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