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焕蛾听见叶医师的声音,竟忍不住悲戚地哭起来,微弱的言语中满是愧疚:“对不起叶先生,都是焕蛾害您受牵连,您本是救命的恩人,却因我……”

    她的话语因为哽咽而断断续续,每一句都透着深深的自责和悔恨。

    叶医师赶忙安慰:“焕蛾夫人,老夫作为一名医师,救人是应尽的本分。是老夫口无遮拦得罪那吃人的官府,是老夫连累你才是。”

    “二位莫要再互相责怪了,你们所遭受的不公,待查明,我们公子会禀告朝廷,还二位以清白,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势。”陆乘渊的声音响起。

    虽然冷硬,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仰头看了看破庙头顶的大洞,才发觉此时竟已至子时,天空中星辰稀疏,月光如水,静得可怕。

    我和玲珑也从女子相惜的情绪中缓了过来,点了点头。

    陆乘渊便扫视了一圈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座看起来还算完整的废弃小屋。

    “那里。”他指了指那座小屋,然后转头对暗卫中的一人道,“快,去那边看看,是否能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

    暗卫点了点头,迅速向小屋奔去。

    不多时,便回来禀告说小屋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避雨,而且里面还有一些旧床铺和干草,可以让伤者暂时休息。

    我们听后,缓了一口气。

    “那便别磨蹭了,将焕蛾夫人和叶医师搀扶到小屋去。”我又站起身来,对另一名安慰道。

    陆乘渊则轻声步至门外,目光如炬地四处巡视,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

    ……

    小屋内,叶医师用他提前缝在衣服里的金创膏为焕蛾夫人处理了因泡水而二次溃烂的伤口。他的手法娴熟,很快就为焕蛾做了基本的处理。

    玲珑则将先前打包出来的肉羹和胡饼放置在桌上,提醒历经水淹的二位,待会多少吃一些。

    “多谢大人。”焕蛾夫人虚弱地说,她的脸色虽依旧苍白得很,但眼中的恐惧已然少了几分。

    就在这时,外面陆乘渊的声音也再次响起:“暗卫已经四处打探过,确认周围暂时安全。公子我们可先回住处去,别让那客栈眼线察觉出什么端倪。”

    子时夜深,小屋内外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