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溪栾竟撇着嘴道:“哎呀,太后您不知道,这孩子,皱皱巴巴,黑黑乎乎的,真是臣妾与将军的优点一点没遗传,竟遗传缺点了,遗传了他的黑皮肤和我的小眼睛,您说气恼不气恼?”

    我当时嗤之以鼻,只道明明是小孩子没长开。

    没想到多年后一看,呀,还真是。

    只是……这小癞蛤蟆早先没吃上南风将军家的天鹅肉,后来竟吃上了我家的天鹅肉了。

    当然,这是后话……

    不过,只这两桩幸事终是不够。

    这年,林太妃也来了信,不,现在,当唤雁归。

    她在信中说,她这段时日,走了许多的地方,看了许多风景与人,领略了大辽山河之壮阔,见识了许多有意思的风土人情。

    还认识了不少文人志士,商人游侠。

    这是从前在闺阁与宫中,从未见识过的。

    她这一段时日,便愈走愈清醒,写了许多诗词,画了许多幅画,后来,便想清楚究竟要做什么,要盘怎样的资本。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为自己的将来做筹谋,已计划得差不多,待事业将定,再与我分享之喜悦。

    我小心翼翼地收好信,又看了她寄来的诗词与字画。

    果然较之前在宫中,写得更好了。

    也不知,她的筹谋究竟是何打算,要置下怎样的产业。

    但我深知,她终究是要成大器的女子,我只需静静守着,便可。

    ……

    诸事理清。还要处理邱林渡之事,北国自成为邦国,已经这许多年,我倒也并不想刻意扣着这可怜的孩子。

    便只相商如何维持后续的邦国情谊为妙。

    只是,还未商出定数,邱林渡却跪求在外,求的是,不回北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