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从未置之流言,任其随意说而未止。一方面,是实在没得时间管,另一方面,是想清者自清,自证通常无用。

    可现在,竟连月太妃都要误会我了。

    “月月是觉得,哀家当真醉于权势?“旁人疑我无所谓,毕竟只要可知信我,便无人奈我何,可我有些恼于连这般亲近的月太妃也质疑我,话语间,不免有些醋意。

    哪知她竟抹了泪,赌气道:“太后醉不醉于权势臣妾不敢说,但臣妾有眼,自小也是与皇家八竿子的亲系,看得多见识多,听闻太多宫里为权迷眼的腌臜事……”

    我倒吸一口凉气,想说月月这脾性,倒是急起来真敢说,忙关上殿门,生怕被外面做事的婢女们听了去。

    可她倒还来劲儿了,更大声嚷道:“太后这是作甚,是怕臣妾说穿不好看么?还是就不想管可祯的事儿了?!”

    我……

    我闷哼一声,倒是自己有气不能撒了,跟吃了瘪似的。只好先咽了自己的气性,安抚她道:“好了好了,你说够了没有,你当我这一年这般做事为了谁?”

    “为了谁?”

    “为了真正江山稳固国泰民安,为了大辽盛世繁荣致外敌不敢妄动,才能让可祯、乃至可念再不似前朝公主,而都有自主的能力,有底气嫁想嫁之人,过想过之人生,更有试错的本钱与幸福的底气……”

    我说得声轻,月太妃却愣住了。

    她眼睛眨呀眨,有些干涩的唇动了又动,才呢昵道:“我不懂,太后意思是……不拦着可祯这般任性?”

    “拦啊,可……若拦不住呢,当真……让她为此抱憾终身么?”

    月太妃不知道,我自打去年窥见两人之间萌生的青梅情,便已有意无意出身相阻。

    不敢惹可祯伤心,我便阻渡儿。

    狠着心将弊端讲得清清楚楚,甚至不顾渡儿本就不幸的童年、少年。

    他是心性纯良之人,又柔软而温暖,我只一提点便懂了。

    这般温润如玉,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只与我道:“太后所言,渡儿懂得,渡儿会尽力疏远,自不会给可祯一丝一毫受伤的机会。”

    他这般说时,有极隐秘的哽咽之声,掩得严实,但……谁让我耳灵呢。

    只是,我纵使心疼,也得先为可祯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