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受了箭伤中了毒,能不痛不痒。

    他大概和江知栩当年一样,都不过是习惯这种经年累月的疼痛罢了。

    有时候,痛习惯了,就真就无了所谓。

    无论是肉体,还是真心。

    我便执意停下来两日,不再赶路了,也刚好可以细细想想心中谜团。

    且。先前发去宫中的密信,也适时该见回音了。

    我也好想想,是将此行走完,还是速回宫中,处理现下之事。

    是夜长梦多后患无穷,还是路行不远见识浅薄才更易被迷。

    我有些……琢磨不透。

    ……

    于是这夜,玲珑布置精心,虽无宫中花团锦簇,园中游廊,宫灯点缀,但却有我梦寐以求的青铜染炉……也不知她是从哪儿弄来的,虽有些老旧,但一人一炉,煮着不得铺张的素菜,佐以蒜泥蘸料,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味道怡人,我俩都掩嘴而食,不敢大声言语。

    暗卫们及睡醒的叶医师见太后和宫尚义如此,也纷纷效仿。

    甚是滑稽。

    唯有陆乘渊不是,因他之伤,食不得蒜泥与染炉,面前只有委屈巴巴的寡淡清粥,看着有点子可怜。

    但叶医师说,他伤患刚除,只得吃流食,能配上粥米,已是豪华。

    哎。

    不过他倒无所谓,忍着眸中渴望,依然神采奕奕,一本正经的对我讲:“太后不必担心,属下食粥米很好,只要太后开怀,就是天下之幸。”

    好好好。

    借他吉言,我便放下心事沉沉,享一享暂时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