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要说亲,多的是选择,何老爷为何要给儿子定徐玉芝?他不认为丧父的徐玉芝不吉利吗?

    马车帘子掀起,面皮白净,身材发福的何老爷当先下车,笑呵呵对徐大河道:“大河来了,就几步路,还麻烦你们来接……”

    紧随其后下车的何夫人则亲昵地拉着陈氏,“今儿要给你们两口子添麻烦了哟。”

    陈氏笑道:“这种‘麻烦’我们恨不能天天有。”

    何老爷夫妇对徐家态度如此亲切,一点也没有瞧不起徐家的趾高气昂,足可见何家对徐玉芝的重视,这让村民们惊讶又羡慕。

    而这种羡慕,在到达徐家,何老爷让车夫搬出节仪时达到了顶峰。

    一件件节仪搬下来,徐家的桌子都放满了,只好暂时搁在堂屋的墙角处。

    马春儿的肚子很大,今日没有回娘家,她挺着大肚子,抚摸着其中一个红漆木盒,好奇道:“今儿这是来下聘礼的吗?”

    何夫人摇头,“这都是些家常吃食用品,怎么能做聘礼,玉芝丫头那样好,得正经的三书六礼才能娶回去。”

    马春儿被噎得没脸,暗想何夫人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在影射自己。

    张氏瞥了眼马春儿,暗骂她眼皮子浅,哪有上来就问人家聘礼的。

    同时,她对何夫人很满意,这样的回答,给足了自家面子。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你们两家瞒得可真紧呀,我们是一点风声也没听到,你们两家怎么就有结亲的意愿了?”

    张氏的笑容就淡了,恨不能将那人丢出去。

    这话太过直白,就差明说何家怎么会看上徐玉芝。

    问话的人察觉到张氏的不悦,忙干笑着补了句:“呵呵,实在是太突兀,我们打死也没想到你们两家会结亲,是吧?”

    说着,他扭头望向其他人,试图取得他们的支持。

    大伙忙点头称是,这事确实出乎意料,何家与徐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任谁也不会把这两家联系在一起。

    何老爷像是没听出村民言语里对徐玉芝的轻视,乐呵呵道:“你们也知道,我家那不成器的儿子,从五岁开始上学堂,到而今加冠之年,《三字经》都背不明白。

    指望他考秀才是不行了,我学学袁老太,儿子不行咱培养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