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寒阴着脸靠在圈椅里,淡淡回复,“知道了,杜松,本世子心中有数。”

    叫杜松的普通中年男人点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褐色丸药让陆照寒服下,而后又给他扎了两针。

    做完这些,他便拱手告退离开了陆照寒的卧房。

    卧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陆照寒平息了情绪,缓缓睁开深邃眼眸。

    他目光扫视了一圈,不由落在了地上那块粉红色的小巧布料上。

    这块布大剌剌放在卧房地板上实在碍眼。

    可说到底这是女儿家贴身的东西,他院子里除了苏棠一个女人,连个年老的婆子都没有。

    让小厮进来取这东西,陆照寒下意识不愿意。

    他嫌弃的走到这块布料前,弯身捡起,而后快步走到一只箱笼里,把那块粉色布料丢了进去,仿佛这是一块烫手不已的山芋,而后立马扣上箱笼。

    就这他还觉得不够,寻了把锁,结结实实把这只箱笼锁上才罢休。

    仿若这东西是他的心魔般,只要牢牢锁住就不会有事了。

    做完这些,陆照寒没发觉得自己轻轻吐出了口浊气。

    他抛掉脑中纷乱的想法,从卧房后门疾步去了书房。

    陆照寒虽不喜卫溪源这位师兄,但他有一句话却是说的没错,他的父亲、军权在握的安远侯,压根就没考虑过他的前程。

    不但从未带他去过京郊的西大营,他连父亲手下的亲信武官都不认识几个。

    那他唯有靠即将到来的春闱才能出仕。

    离春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母亲给她派了名绝色的通房丫鬟,难道已经发现他在暗中准备春闱?

    进了书房的陆照寒今日并未处理文书,而是开始温习书本。

    他面前摆放着的经学书册上密密麻麻注释着各种注解,有的字迹遒劲有力,有的字迹飘逸灵动。

    若是细看,只要是对书画感兴趣的,一眼就能将飘逸灵动的字迹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