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来,他经历过太多次恍惚间看到时忆晗就在眼前,可伸手想去触碰时,她又消失不见的幻梦。

    哪怕指腹下的她触感是温热而真实的,他也还是有种心有余悸的后怕,很怕一觉醒来,这又不过是幻梦一场。

    傅宁洲在这样起伏不定的心境下几乎一夜没睡,天快亮时才稍稍闭上眼小眯了会儿。

    时忆晗刚好在他睡过去的时候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傅宁洲近在咫尺的俊脸,微怔,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一只手被傅宁洲紧紧地握在掌心中。

    她试着动了下手,紧握着她的手掌便像条件反射般把她的手握紧了些,但人并未清醒。

    那一下的肌肉反射像是害怕她又走了般。

    时忆晗不由看向这个看着还陌生但又莫名亲切却心生敬畏的英俊男人。

    傅宁洲只是单手支颐闭目在小憩,深邃立体的五官少了些许睁眸时的凌厉冷静,周身气场都变得温润平和了下来,但气场依然是强大的。

    他的鼻梁很挺,嘴唇是恰到好处的厚薄,轻抿出一种理智疏离的淡漠气场。

    时忆晗不太想象得出来她和这样一个气质淡漠的男人结婚生娃是怎样一个场景。

    她想起昨天她问他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时候,他说同学聚会结束他送她回家,两人擦枪走火发生了关系,他说他是情生意动,时忆晗试图去想象他情生意动失控的那个画面,但完全想象不出来。

    眼前的男人清风朗月看着和情欲二字完全不搭边。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专注,傅宁洲突然睁开了眼。

    时忆晗一下撞入他深邃的眼眸,避闪不及。

    又因为心里刚好在想着他总结的擦枪走火的事,两人眼神对上的那一瞬,时忆晗一下有点尴尬。

    “你……你醒了?”

    连招呼声都变得虚了起来。

    “嗯。”傅宁洲坐直身,看向她,“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睡饱了。”时忆晗轻声说,稍稍动了动被他紧握着的手。

    她的另一只手也被瞳瞳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