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节哀。据下官推算,明日,水势就可减缓。

    有龙门山阻挡,水势不会继续蔓延。

    三日后,我们可从龙门山的另一侧下山。

    河道已改,到时看新的河道走向,咱们再重新筑堤。”

    楚天骄颔首,对着聂风和杜宁舟道:“我有些疲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有急事,你们叫我。”

    说完,楚天骄走下山顶,回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让亲卫守在外面,脱掉了湿漉漉的衣服,换上了一身依然带着湿气的干净衣服,躺在了行军床上。

    她真的太累了,从进入豫州后,她几乎就很少睡觉。

    这一刻,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向她袭来。

    楚天骄闭上了眼睛,泪水这时候,才从她的眼睛里溢出,浸透了垫在脖子下,充当枕头的包袱。

    这一觉,楚天骄睡了一天一夜。

    当她醒来时,看见了秦本拙的蛋头,正在她床前发光发亮。

    秦本拙从甘州跟着楚天骄出来后,就一直无甚用武之地,没想到一来活了,就是个大的。

    他看见楚天骄睁眼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大人,你要再不醒,我怕只有提着脑袋回甘州了。”

    楚天骄只觉得头重脚轻,有些坐不起来,疑惑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秦本拙一边给她把脉,一边抱怨道:“哪有人半个月不休息的?你真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还整日泡在水里,劳心劳力,就算是铁人,也该生锈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烧了一天一夜,那温度,都可以将鸡蛋煮熟了。

    若不是我带了师傅治疫病时用的药,你就被烧死了。”

    楚天骄一惊:“我得了疫病?那赶快将我与大家隔断开,不能传染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