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易想到自己这些差人每天来回巡逻,维护治安,结果这些受益者竟然调转矛头攻击起自己来,心里有点憋屈,那五个捕手和自己关系并不大,进去勒索的人又不是我,凭什么怪罪到我头上。

    林子易越想越气,气着气着,就到了午时,林小宝来喊他吃饭,于是起身就去吃饭去了,只是令林子易有点意外的是,赵猛和黄根生也过来了。

    于是四人就凑一块儿吃饭,饭也不是什么好饭,米粥配咸菜,不过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能填饱肚子就行,也不指望和县老爷一样顿顿山珍海味!

    “我听闻那五人收缴保税,可是凌兄弟的主意?”,黄根生三两口吃了一碗,饿了一上午,一碗哪够,起身又去舀了一碗,坐下来缓了口气,对着林子易说了一句。

    “县丞大人调派过来帮忙查案的,贫道担心打草惊蛇,就让他们去站点当值!”,说着,林子易嗦了一口咸菜。

    “他们这是杀鸡取卵!以后我们可怎么办!”

    赵猛端着饭碗,听到这话,一瞪牛眼,抱怨起来,林子易都怕他一急把碗给摔了!

    “凌云兄弟,可是遇到了烦事?”,黄根生察觉到林子易脸色不对,看着林子易问了一句。

    林子易叹了一口气,把在街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三人,着重说了一下心里的憋屈。

    “哈哈哈,何必如此,一群刁民而已!”,赵猛哈哈一笑,起身去舀粥了。他长得五大三粗,可吃饭却很斯文,现在才吃一碗饭,黄根生第二碗都下肚了一半了。

    “古语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为民,舟为社稷,那舟上为何?水于舟下托,舟于水上漂。凌云兄弟你是官差,已是舟上人,何必与舟下水相计较!”,黄根生淡然一笑,放下碗筷高谈阔论起来。

    林子易嗦了一口咸菜,皱眉思考黄根生所要表达的意思。这句话无非是说,官是官,民是民,已经有了身份上的区别,官为上,民为下,不能自降身份。

    可是,林子易就想不通,明明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要受这种委屈。我拿的是国家给的俸禄,国家给你们创造安居乐业的环境,你们拿钱来购买这种环境,国家再把钱给我们这些官差,这本来就是一场巨大的利益交换。现在享受了好处,却不准备买账了,还要报官告我?真是岂有此理!

    “我和赵兄今日观察了一番,发现馆内并没有疑似泼皮无赖的人。”,黄根生看林子易脸色依然阴沉,连忙岔开话题。

    “泼皮无赖哪有如此多钱财,岂会日日享乐?”,林子易不是第一次和泼皮无赖打交道了,“没收”的钱财并不太多,泼皮无赖都是一群好吃懒做的人,怎么会有钱日日消遣呢。

    “你二人不必再探查,只需日夜监听即可,坐等鱼儿上钩!”,林子易想到那个泼皮不会常去琴馆,很有可能一月才去一次,那就不会有人认识他,见过他的人都失踪了,再怎么查也差不到什么。

    “你们莫要太过引人注目,免得打草惊蛇!”,之前为了探查消息,二人为了创造问话机会,才会夜里奋力挑人。现在既然转换了思路,想要拉长线钓大鱼,林子易开口叮嘱了一句,两人在琴馆喝药,属实太过醒目。

    “好说好说!”,黄根生和赵猛对视一眼,有人在怀,哪有不碰的道理?以后就收敛一些便是。

    林子易点了点头,开始思考有没有其他寻找泼皮的办法,忽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他想到了那个白玉指环。

    并不是所有泼皮都没有钱,周清慕说那个指环值十来两银子呢,一个泼皮哪来那个多钱,他又不是没见过泼皮,泼皮身上最多也就四五十文钱,不可能有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