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混在二十几人里,热得汗都顺着脖颈淌,她不耐烦地咒骂两句,继续扯着嗓子干嚎,刺耳得像个鸭子。

    “哎呦,大师啊!”

    张恪装模作样了好一会,才挥一挥拂尘,指着脚下的男男女女。

    “你,丙申年生人,家中近遭变故,双亲皆损。”

    “你,儿子考学不成,刚刚投井,白发人送黑发人。”

    府衙众人赶紧配合,哭着点头,连声称赞大师真准。

    “厉害啊大师,求您快帮帮我,如何能化解眼下厄运吧。”府衙马夫抠疼了眼珠子,哇哇往外淌眼泪。

    这演技,就连远处的田知县都直叹逼真,寻思着做马夫屈才了,不如送去瓦舍当伶人。

    周遭的百姓们都瞪大眼,越看越起劲。

    真是大师?

    还是这么准的?

    他们倒要看看,此人还能说出个啥。凡夫最喜凑热闹,大伙很快,就围着张恪挤满了一圈,一个个好奇张望。

    眼见这些托,可是算是气氛烘托到位了。

    张恪满意地斜着眼,终于要“危言耸听”了。

    “其实你家近来的厄运,并非你一人之祸。”他指着马夫冷道:“而是云城中的灾星所致,若这灾星不除,你家便一日不会好转。”

    “不仅是你,城中其他人也都会跟着遭殃,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张恪摆足了腔调,一派胡说八道。

    一听到“灾星”二字,人群顿时有了骚动,看热闹没够似的,都催促张恪快些说下去。

    “啥是灾星,就在咱们云城?”有个汉子问。

    “真的假的,何以见得,你空口白牙我们可不信。”又有个妇人怀疑。张恪阴声笑笑,以为众人要上钩了,这便煞有介事地点头。

    “我前些日子夜观星象,发现那小灾星藏匿已久,这才特地出山,来你们云城除灾,若此事不真,那我又何苦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