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哥一脸失落,小糯宝笑得直缩脖颈,在床榻上打了俩滚。

    她就不一样啦,就是小闲人一个,每日只要写点字帖、看点开蒙书就好,然后想咋玩就咋玩,家里谁都没她自由。

    接下来几日,姜丰年带着村长他们,在京中几乎逛了个遍。

    瓦舍去了,戏也听了。

    珍味斋吃了。

    珍宝阁逛了。

    当然小糯宝的聚宝盆小九重天,更是带着大伙玩遍了。

    别看村长和老李头岁数大,但俩人可是老顽童,穿上崭新的绢布长袄后,一脸的精神头,玩得那叫不亦乐乎。丰年陪了好几日,脚底板都磨出水泡,但两位爷叔仍不知疲倦,体格子那是真好。

    只不过,老马还是有“失蹄”的时候。

    这不,这天瓦舍门前的人妖表演,就让俩老家伙“吃了回瘪”。

    台上站着涂脂抹粉、被戏弄得嗷嗷哭叫的少男们,给村长吓得赶紧捂住眼睛,差点以为自己“不干净”了。

    “这是啥糟烂玩意儿,我的个老天爷,他们到底是男娃还是女娃啊?”老李头老脸也通红的,不停尴尬磕头。

    挂着红绸的台子上,几个穿着艳丽长裙的人妖,仍还在撅着红唇,对着台下搔首弄姿。

    只是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眼里噙满泪珠,还有深深的疲倦和恐惧。

    姜丰年也有些尴尬,只好解释道,“他们都是些半阉人,在此卖艺,才不过十几岁吧,是故意被打扮成成年女子的样子,供人取乐的。”

    “虽说这样很伤风化,但却也是个极赚钱的营生,是从暹罗国传来的风俗。”丰年挠了挠头。

    老李头胸口怦怦跳,可是不敢再看,闭着眼睛胡乱走,“唉,原来是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二椅子啊,你们京中富人,可真会玩啊。”

    这时,姜丰年又瞥了眼台上,忽然想到了堂弟许瓒。

    几个月前,那个堂弟还在此处,苦苦做着人妖表演。

    眼下,此处已经没了他的身影,也不知现在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