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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栈里的人们心情畅快,一番热闹景象。

    而客栈外不远处的马棚,萧老太太婆媳俩坐在马车里,气氛却是别样的凝重。

    见四下无人,萧夫人可算是敢捂上脸,痛哭出声音来。

    一旁的萧老太太虽心疼儿媳,不过也撇过头去,并没有急着安慰。

    且先让她哭吧,心里面憋着委屈时,或许也就只有哭出来,才能够好受一些。

    待擦了几次泪后,萧夫人又怕哭肿了眼睛会被萧兰衣看出端倪,只好强行止住眼泪,对着萧老太太扑通跪下。

    “你这是……”萧老太太一惊,正要去扶。

    “娘。”萧夫人却拂开手,啜泣着道:“儿媳知道您疼我怜我,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眼下,那件事已经被人知道了,纵使咱们瞒得再好,可总有一日,最后一层窗户纸也还是要被捅破的。”

    萧夫人死死捏着帕子,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般,全身颤栗:“如果真的让外人知道,当年我被老爷赶去庄子上时,曾被那几个畜生糟蹋过,定会让您和兰衣蒙羞的……所以,我不能再跟着你们回萧家了,请您允我从此回扬州老家,了却残生,对外就说我坠崖死了便好!”

    听了这话,萧老太太简直心如刀绞,眼睛瞪出泪花,这就给儿媳拽了起来。

    “说的什么傻话!”她难受嗔道:“就算你忍得了一辈子不见你儿子,难道你忍心让他从此没了娘?况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竖有老婆子我在呢,还怕护不住你不成!”

    萧夫人泪光闪烁,抽搭地不住摇头:“您向来威风凛凛,别说是一个婉君,就算是十个,要护也是护得住的,可是,我不值得您这么做啊,我本就是个没有体面的人。”

    “何况,您也知道……兰衣就是在那段时日里……才怀上的,要是让老爷知道,兰衣可能不是他的骨血,那他定不会罢休,兰衣以后又要在府中自处呢呢!”萧夫人说到了最痛心之处,哭腔忍不住般,从嗓子眼里迸发出来。

    为了萧兰衣,别说是让她假死离开。

    就算是让她真的没了性命,那她也是没有二话,都是她亏欠了儿子。

    萧夫人跪倒在萧老太太的脚边,哭得悲恸不止,使劲捶打着薄薄的胸口。

    “啊啊娘!”

    “婉君!”萧老太太也终红了眼眶,捂脸叹息。

    如今使她们这般痛苦的根源,还要从十八年前,萧家庄子上的一场丑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