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得嘴皮子哆嗦。

    可细想想看,人家也没说错啊……

    那时,姜丰泽好声好气,让他们配合征兵,可他们却只当害人,反倒怒怼一顿。

    现如今,旁人领赏发家,得了堪比祖坟冒青烟的富贵,他们就算把眼睛瞪出来,也只能自作自受。

    大溪村村长捂着胸口,眼睛布满血丝。

    他勾着腰哼一声,这就带着桥头村、清水村的村长们回去。

    结果才刚出村口,这位老村长就气血上头,嘎的一声晕倒在地。

    张范建倒是高兴了。

    这回除了大柳村,就属他们村去的最多,得的赏银也最多。

    他家人丁单薄,虽然没出人。

    但村里入征的汉子感激他,一人拿出二两赏银、一大袋白米,特地孝敬他。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姜家走,就连他们这些外村的,日子都能越过越有。

    所以打这天起,张家村的村民们,就把姜家视为神明,逢人便说姜家和大柳村的好话。

    而大溪村那边,不出三天,便一片素缟了。

    晌午前后,刘婆子串亲戚回来,和大伙叨咕起来。

    “听说了没,大溪村那老犟种村长没了?”刘婆子啧啧一声。

    冯氏磕着瓜子,走上前疑惑,“人怎么没的,那天来咱村骂人时,不是还生龙活虎吗,眼睛都快瞪到丰泽脸上了。”

    刘婆子摇摇头,“嗐,就是那天回去之后,听他们村人说,这老村长气血上涌,回家就偏瘫了。”

    “光这样也就罢,结果他还越想越气不过,昨天傍晚竟活活怄死了。”

    冯氏面色淡淡,倒不觉有什么好同情的。大活人能把自己气死,这怨得了谁,都是自己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