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丰年蹙眉后退,“怎么是你,你不在许府做养子吗,来我家的庄子上做什么!”

    许瓒抬起瘦出凹颊的脸,伸出双手,只见上面满是冻疮和裂口。

    “堂哥,您贵人多忘事。”许瓒穿着单衣,冻得直打哆嗦,“那日我被许家推出受罚后,就被撵到了庄子上,当了个家奴啊。”

    “这庄子现下是您家的,算起来,我便是您家的家奴了,求您可怜可怜我,只要把身契还给我,还我个自由身就行。”

    说罢,许瓒就把脑门往地上磕,眼泪和鼻涕齐齐落下,都快冻成冰柱了。

    他又哭诉起,自己到了庄子后,就被百般殴打。

    甚至大冬天的,也只能住在马厩,和村里野狗抢剩饭吃。

    姜丰年垂眼打量他。

    这小子伤痕遍体,所言应该不假。

    “看来那许府真够绝的,别说是养子了,就说是条家犬,都不至于磋磨成这样啊。”姜丰虎粗声粗气地哼道。

    丰年敛起琢磨的眸色。

    这只能说,许兴来足够心狠意狠。

    看来他们多少还得防范些,被这种毒辣小人记恨上,指不定还有没有麻烦。

    这时,姜丰虎也不放心,低声道,“大哥,要不把他放了吧,不然这小子一旦怨恨在心,对着咱家庄子使坏,那可就得不偿失。”

    姜丰年缓缓点头,“嗯,咱家用不着家奴,放他倒也无妨,只要别来生事就行。”

    毕竟,许瓒心术不正,留这种人在庄子上,他还放心不下。

    许瓒一听肯答应,眼睛顿时冒光。

    “多谢两位堂哥,你们就是我救苦救难的大恩人啊,若有来日,弟弟给你们当牛做马!”许瓒不停磕头,脑门都快渗血了。

    姜丰年语气不咸不淡,“行了,快停下吧。放你事小,只是身契什么的,我家手上没有,当初买下此处,只有一纸庄子的契约,没有家奴的身契。”

    “你那身契会不会还在许家,要不你回府找他们要吧,只说我家肯给你自由就是。”姜丰年想尽快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