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知县怕姜家生气,连忙朝她摆了摆手。

    “我只是商量一下,你先别急。”

    末了,他吩咐脚夫们退出去,又叹声气,颓唐地找了个板凳坐下。

    “这事吧,找出祸首倒是不难,可它难就难在……”

    “谁让那始作俑者,是许知府的亲弟弟,许兴来啊!”田知县好生无奈,只好说了大实话。

    许兴来?

    就是许瓒的养父?

    冯氏眼睛睁大,怎么又是他家!

    虽说许知府素有清名,但终究是官高一级压死人,田知县实在不敢,去大张旗鼓地捉拿知府兄弟。

    李七巧气得都发笑了,“原来是他家啊,我就说嘛,能在咱们背后下这阴招的,多半是跟咱有些瓜葛的。”

    而丰泽眯起眼,干脆拔腿就要走,“哼,既是田知县觉得难办,那我就亲自登门去找他,问问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如此一再生事,我家和他原本又无恩怨!”

    索性这时,冯氏露出思忖,一把将儿子拽住,田知县才稍松了口气。

    不过姜家人的脸色,依旧都挂着层霜。

    若是旁人倒先不说,可偏偏,又是这个许老爷。

    上回就起过争端,姜家并未发难,已经算是好性儿了,想不到,这老东西还蹬鼻子上脸了。

    姜丰年板起脸来,站出来道,“这事还真不能这么算了!一次两次,岂不是拿我们当软柿子捏!”

    一旁的丰苗脑子转得快,故意吓唬田知县,“许家真是缺德带冒烟啊,要是知县大人害怕知府老爷,管不了这事,娘,那咱就写信给京城的宋老爷爷吧,他官更大,让他给我们做主!”

    一说宋老,田知县就知道是宋国公了。

    吓得他腿肚子一软,脸都白了,差点就要给丰苗磕一个。

    “别,别,这事犯不着惊动国公爷啊。”田知县一脸央求,大冷天的,汗水愣是湿了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