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和两边厢房,屋子里已经摆上了桌子,先紧着妇人和孩子坐。

    其余坐不下的,便抬了桌子拿上板凳,一起在院里挤挤。

    虽是寒冬腊月,但点上两个火盆,人一多了便也不觉得冷,反而更方便大伙唠嗑,还成了香饽饽的好地儿。

    桌子上,提前摆上了些炒瓜子、熟花生。

    众人一边打牙祭,一边说着闲话。

    爷叔们聊起了地里的事儿,几家种桃树的,商量着到日子该剪修枝条了。

    妇人们唠起顾寡妇小姑子的婚事,一个个眉眼带笑,只等到日子喝喜酒。虽说翠翠未等洞房,就早尝禁果。

    但北地民风开放,村里也没人笑话她,反而护短的更多,只怨那赘婿太过鸡贼,肯定是他先勾引了翠翠。

    韦院长坐在里屋,这会儿也说起了城里的八卦。

    “对了,近来城里可有个热闹事儿。”韦院长压低声音,和阿黎嘀咕。

    “城南有个大户,那家男主人打着读书的名头,招来两个好友行龙阳之好,结果三人串成了州字,分不开了,愣是被抬着送去医馆。”

    “怎会分不开?”阿黎吃惊抬头。

    “听说是那男主人的夫人,实在气不过,趁着三人不留意时,命下人拿了浆糊相助,过后还不给他们穿衣裳,只拿了红盖头遮住三人的脸,一路敲锣打鼓往医馆抬,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传,他们仨当街“入洞房”呢。”韦院长越说越想笑。

    桌上的人都瞪大双眼。

    当街……入洞房。

    不敢想,这是何等惊人场面。

    穆亦寒当即抬起大手,捂住小糯宝耳朵,生怕把他闺女给带坏了。

    阿黎听得津津有味,忙求着韦院长再多讲讲。

    所有人里,只有丰景默不吭声,在心里嚎叫。

    天,那场面他见过啊,肯定又是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