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干什么?!”

    周康宁面前一下子空了一大块,安全感骤然降到冰点,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些该死的,吃里扒外的东西啊!

    周康宁心态崩了,这些衙役明明是吃他的喝他的,到了关键时刻,竟然不护住,反而给秦枫让路?

    他早就年龄老迈,不需要那些淳化县人,只要秦枫一个,他就抵挡不住。

    没人回答周康宁。

    衙役们的神色虽然挣扎,却因为做了决定,而渐渐坚定起来。

    要知道,为了陈六七的事,这两天的时间,这些衙役走在六合县的田间地头,不知被多少老百姓戳着脊梁骨骂!

    那案子断得不公,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不公,就要开骂,不敢在县衙上骂县官,难道背地里骂几个衙役,还要藏着掖着?

    更有些衙役回到家里,也得不到好脸色,就连同床共枕的婆娘,也干脆地赏个白眼,眼神中全都是鄙夷。

    这样的日子,可真是太难受了!

    为什么徇私枉法的是周康宁,挨骂的是我们?

    衙役们虽然吃着县官的钱粮,但那只是办事杂役的钱,不包括受辱挨骂的!

    其实这种事,以前并非没发生过,虽然不至于闹这么大的案子,但以周康宁的昏聩糊涂,和起稀泥来,衙役们被骂的也不是一两次了。

    但这一次,来了个秦枫!

    秦枫义正辞严,手举大诰来到公堂,一番话说得六合百姓人人动容,早就纷纷倒向了淳化县的方向。

    他们这些做衙役的,若是再顽抗到底,那就彻底站在了两县百姓的对立面,就为了护住那个糊涂的县官?

    趁早算了吧!

    有人带头,衙役们及时拨乱反正,虽然没有倒戈相向,却纷纷退到一旁,再也不去理会瑟瑟发抖的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