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县太爷的质问,那两个人依旧沉默不语。只是,他们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却有了一些细微的动作。

    只见他们缓缓转过头去,彼此对视一眼,相互一笑,道道血痕的苍白笑容中尽是酸楚,蕴含着无尽的酸楚和苦涩,同时又透露出一种超脱生死的淡漠与释然。

    就在此时,只见台下一名身姿较为英武的中年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讲台。只听他说道:

    “大人,此二女已供认不讳,且县衙也已对其严加审讯,证据确凿无疑,实无再次复审之必要。”

    此人身着一袭戎装,威风凛凛,宛如一员大将,但其发型却颇为独特——不仅梳了个双分头,还在脑后挽了两个发髻。

    若单论身材,倒的确颇有几分哪吒的神韵;只是那双三角眼以及那副目中无人、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傲慢模样,实在令人心生厌恶。

    面对此人如此无礼的行径,县太爷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并未加以计较,反而如同念书般自顾自地说起了一段故事。

    起初,杨天祏还听得津津有味儿,但听到一半时,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

    “这不就是关于戏子和书生的故事嘛!”

    而且并非仅有一种故事情节,传闻中竟有数个之多!戏子们亦有男女之分,更听闻其中一对儿甚至惊动了太后。

    不过,这个案子还是与那些故事有点差距的,这里面多了一个第三者,已经变成了书生、戏子以及世家子弟之间的纠葛。

    从这书生与女子方才相视的那一眼中,所蕴含的相知之意已然不言而喻,已经不用多想了,一定是那个世家子弟棒打鸳鸯。

    杨天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哪吒”身上,心想:不会是这个傻大个吧?要不就是他兄弟?

    当然,此刻的他对于这些事情已不再过分关注,真正引起他好奇心的反倒是这位县令老头儿的举动。

    没事儿闲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的说案情玩?怎么?自己在复述案情是为了梳理案情?鬼才信呢。这是说给人听的。

    难不成是为了梳理案情?谁信啊!肯定是说给别人听的。可说给谁听呢?瞅瞅四周,也没瞧见什么特别的人。再看看“哪吒”的态度,还有那些衙役的神态,就知道这县太爷老头没啥话语权,对下面人的阳奉阴违估计也没辙。

    杨天祏突然觉得牙疼,不用想了,肯定是冲自己来的。不管是去还是回,都得从这路过,自己也没藏头露尾的,本来还想趁机溜达溜达,刷刷存在感。

    这下好了,存在感不知道有没有,麻烦倒是来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天祏眼睛突然一亮,心里琢磨: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那咱就当一次……当一段时间的青天大老爷!

    心中有了定义,自然无需再浪费时间,杨天祏从高台周边的空隙穿过,特意绕到“哪吒”上台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如‘哪吒’当初上台一样,摆出一副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