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咂了一口茶。

    “这样一来,麻烦和矛盾就开始了,钱用不到河渠上,自然也就到不了百姓手里,那里河工、纤夫,他们没有田地,几代人都是靠着这条河吃饭,他们拿不到工钱,怎么生活?连生活都没有保障,哪还有力气去挖河渠?”

    “河渠不挖,河底淤堵就越来越严重,过往的商船到了那儿就出岔子,要不是被搁浅,就是被撞礁,还有的甚至翻了船,这种情况越来越多,那些不是一定非得走水路的商户就慢慢不走水路了。”

    他一指自己,“比如我,就开始走陆路,哪怕绕点远,至少安全。”

    云景问道:“那你之前在那里被搁浅或者撞过礁吗?”

    夏染想了想,“撞过一次,船也废了,所以,自那之后我就开始决定另走路线了。”

    云景略一思索,“那你当时,有没有觉出什么不对来?”

    夏染微愣,“不对?什么不对?”

    苏南衣手指轻点桌子,“我们试着把事情往前推,如果朱海良真的有问题,那他关注这条河渠,那这条河渠也就一定有古怪。如果真的有,像你刚才说的那些,恐怕就不会是偶然,如果是人为,一定有迹可寻。”

    夏染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我懂了,我得好好想想,时间过得太久了……”

    “不急,你慢慢想,我们先看看,这个朱海良身上有什么秘密。”苏南衣道。

    “哎,不是,”夏染收回思路,“刚不是在说这两个命案吗?要是单纯的死,百姓们能这样吗?你们知道吗,刚才都在传,是有妖怪来杀人了!”

    “什么?”

    苏南衣和云景异口同声:“妖怪?”

    “是啊!这几个人的死状非常奇怪,据说很是吓人,”夏染压着嗓子,说得鬼鬼祟祟,“听说啊……”

    受不了他这种腔调,云景拿起佩剑顶住他不断前倾的胸口,“你好好说。”

    夏染翻了个白眼,“那几个人死状挺怪挺惨,被扎了好几个大洞,黑乎乎的,就像是被什么怪物的爪子抓的。”

    苏南衣冷笑,“哪来的什么怪物,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吓自己。”

    “我觉得也是,可老百姓不那么认为啊,他们只会越传越邪乎。”

    夏染指了指嘴巴,“人这一张嘴,正反两张皮,怎么说都是理,谣言一起,好家伙,再想辟谣,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