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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文将军班师回朝,圣上在永合殿设宴为众将士接风洗尘。

    训练有素的宫女,步履轻缓行至每位大臣身旁,不发出半点动静的将托盘上的餐食放在宴几上,再井然有序退下。

    穿着流光溢彩的舞女双手交叠在腹前,自殿外鱼贯而入,丝竹管乐声丝丝入耳,舞女一甩水袖翩翩起舞。

    “文将军戍守边疆两年未归,辛苦了。”

    文晏平起身拱手道:“末将不敢当辛苦二字。”

    武宣帝一摆手道:“欸,边外穷山恶水,朕心里明白,如今苍海边境能够安定下来,爱卿可以说是劳苦功高。如今你班师回朝,朕也算能睡个好觉了,哈哈,来,朕敬你一杯。”

    “多谢陛下。”文晏平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扶着杯身,一饮而尽。

    赵钰鸿坐在皇子席位上,不住的往文晏平那边瞧。

    酒过三巡,武宣帝醉醺醺的撑着额头,双目放空看着载歌载舞的宫人。

    夜色正浓,没等武宣帝说散,文晏平走到正中,一撩衣摆跪地叩首道:“微臣有一事旦求陛下应允。”

    武宣帝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说来听听。”

    文晏平额头始终贴在地上,“微臣求陛下解除臣和大公主的婚约。”

    一语将微醺的武宣帝惊醒,“你说什么?”

    他重复道:“望陛下做主,解了臣和大公主的婚约。”

    “文将军最好给朕说出个一二,要不然小心你颈上的脑袋!”武宣帝面色沉下来,他起身往内殿走,文晏平跟上。

    太监总管祥瑞心提到嗓子眼,招手让各宫人将大臣送出去,他心里叫苦不迭,这文将军还真是一根筋,有什么话不能私下和陛下说吗?

    赵钰鸿一出了殿门,一溜烟的往花惜颜的住处跑,就怕慢了一步这边父皇答应了退婚。

    这文家世代忠臣,文老将军年轻时也是战功显赫,因为常年征战落下了病根,在听闻文父战死沙场后,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没半年就去了,这文晏平要真是下了决心,父皇总不能真绑了他逼两人成婚。

    宫女迎春一看这八皇子像头牛一样只往殿里冲,赶紧招了小太监过来把人拦下,“八皇子,公主殿下已经就寝了,有何事您明天再来讲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