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嘲笑...

    温椿南终究是没能忍住,揽着督主的脖颈,如同失孤的小猫儿啜泣,滚烫的泪珠浸湿肩胛处的衣袍,似乎要把沈兆峻的心烫烂掉。

    “我讨厌你。”

    他哭了好久,哭到最后也只说出这样没有杀伤力的话语,但这一刻沈兆峻却心如刀绞。

    沈兆峻捉住温椿南的下巴,从怀中摸出帕子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泪珠,默了良久才哑着嗓音道:“是我不好。”

    “我想回家了。”温椿南哽咽。

    “好,回家。”

    药膏在手心化开,轻轻按压在青紫的膝盖上。

    温椿南哼哼唧唧喊疼,督主这次格外温柔,半蹲着仔细为伤处上药,外面喧闹不止,过了半晌,挑云叩门。

    “督主,陛下唤您去御书房一趟。”

    “知道了。”沈兆峻头也不抬,依旧捧着温椿南的白嫩脚丫子检查伤势。

    温椿南收回脚丫,低声道:“督主去忙吧,这些事让金珠来处理就好了。”

    沈兆峻的手顿了顿:“处理完宫里的事情,咱们就回家去,正好你母亲在京都,能到府上陪你几日。”

    “嗯。”

    温椿南出宫那日,安国公府的案子判了下来,这件事在内宫异常震动,连带着他也听了不少秘闻。

    安国公徇私枉法、买卖官位、结党营私,数罪并罚理应斩首示众,但陛下感念其功劳,特赐鸠酒一杯,给安国公留了一具全尸。

    安国公长子在国公爷死后第二日饮下毒酒身亡,呈上一封请罪书,例数自己所犯下罪过,只求陛下饶恕他不知情的妻儿。

    曾经人人艳羡的姜氏一族就这样倒台,就连姜皇后都跪在养心殿外素衣脱簪请罪,只不过陛下并未见她,倒叫宫里的妃嫔看了场笑话。

    温椿南起初还存了与太子暗中联络的念头,想着即使督主某一日败落了,他也能寻个去处。

    只不过在经历了微云阁那件事,以及安国公府倒台之后,这个念头便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