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温椿南哭了半宿,身心俱疲,还未睡上几个时辰,就被双瑞哭天喊地的叫唤声闹醒了。

    “我的祖宗,”双瑞扑上前,眼泪汪汪瞧着自家主子,恨不得把外头那些个奴才千刀万剐,“受苦了!”

    自家主子何曾受到这等委屈,池家太不要脸了。

    “好了好了,”温椿南见双瑞哭得实在可怜,安抚道,“池家老爷和夫人呢?”

    双瑞吸吸鼻子:“昨日奴才被打昏过去,醒来时听见看守柴房的婆子说,池家二少爷快不行了,如今全凭汤药吊着一口气呢。”

    当初池家上门提亲时,说二少爷的病已经大好了,只是还需静养月余,他家主子才进门一日,若是池二少爷死了,他家主子岂不是能了小寡妇?

    大周对双儿管教本就严苛,顶着克死丈夫的名号,那温少爷往后如何在青州立足?

    “双瑞,你去收拾行李,清点我带过来的陪嫁,”温椿南下定决心,“咱们今日就回去,池家不要脸面,我要!”

    说完这话,温椿南实在有些心虚,毕竟看样子双瑞还不知那个“贵人”的真实身份。

    谁能想到堂堂东厂督主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知府里,还强行要了旁人的新妇。

    温椿南在心中默默啐了一口,呸,长得俊美又如何,还不是个太监!

    屋外嘈杂起来,负责看守的侍卫不让温椿南的人进屋,板着脸:“没有主子口令,任何人不得进去。”

    这些都是跟着温椿南陪嫁过来的奴才丫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晓得听从主子号令,为首的大丫鬟叉腰指着侍卫骂:“你们又不是池家的人,竟敢关押温家少爷,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眼见双方要打起来,挑云赶到,呵斥:“大胆!”

    “杂家倒是要瞧瞧,谁敢在主子面前动手,”挑云给看门侍卫使了个眼神,“让他们进去吧,也好瞧瞧这池家到底谁说了算。”

    温椿南趴在床榻上,晃着脚丫,心里想着,东厂督主又不能人道,干嘛要将他强行纳入奴籍,这人也不怕朝廷御史参他一本。

    要知道,在大周私自将良家子打入贱籍,这可是大罪!

    想着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吓得温椿南赶紧钻进被窝里,只觉得浑身皮肉都在隐隐作痛。

    几个粗使婆子将温椿南从床上拽下去,小孩儿耷拉着脑袋,满脸的不情愿,就连多看沈兆峻一眼都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