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笑了下,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蝉夕姑娘找我什么事啊?想我了吗?”

    蝉夕已经习惯他的轻浮,但脸上还是微微一红,道:“我请你过来,是想把费飞交给你,但他不是东西,是个活生生的人,不太方便,要不然我就会把他送去流花馆驿。”

    渠年道:“不是东西这个词用的非常好。那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话音刚落,就听边上的衣柜里传来了费飞的声音,等到渠年转头,衣柜的门已经推开,费飞就走了出来。

    渠年怔道:“你大白天躲在衣柜里干嘛?”

    费飞就走了过来,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想躲在衣柜里呀?现在不管白天晚上,我待在外面没有一点安全感,毕竟所有人都认识我,一下被人家瞧见,我就完蛋啦!”

    渠年道:“幸亏这事是我过来,如果是蝉夕的未婚夫过来,看到你躲在你家的衣柜里,我告诉你,那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人家能把你活活打死。”

    费飞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个人太没有义气了,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你不送面锦旗来感谢我也就罢了,竟然把我扔在这里都不理不睬,太不够意思了。”

    渠年道:“什么叫救我出去?救我不就是救你自己吗?我以为你在我的身体里待着枯燥无聊,所以把你放在这里放放风,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费飞道:“问题是我待在外面没有一点安全感,特别这里是临淄,每天也就是待在屋里,头也不敢露,生怕被人看见,每天如履薄冰,山珍海味我都吃的不香。还是待在你的身体里比较舒坦,在那个漆黑封闭的小环境里,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虽然黑了一点,但非常安逸,吃得很舒心,睡得很踏实。”

    渠年道:“那好吧。你想跟我走就跟我走呗,不过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危险。”

    费飞道:“虽然你危险就等于我危险,但总比我一个人危险要好得多!反正我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无所谓啦!”

    渠年道:“那随便你。”转头又看着蝉夕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拿走这个东西吗?”

    蝉夕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也不急在一时,但我今天要离开临淄了,所以才急着把他交给你。”

    渠年惊道:“离开临淄?去哪里?”

    蝉夕道:“外面的事情你听说了吗?六国联兵要攻打齐国了!”

    渠年点了点头,道:“听说了一点点,但都是人云亦云,不太详细,怎么?打起来了吗?”

    蝉夕道:“那倒没有,不过已经是剑拔弩张。所以我要去一趟乌鸡山,把那里宋国的将士安排一下,正如你所说,这是我宋国复国的良机,所以我们要做好准备。”

    渠年心道,那你也要把我救出去再走啊!把我留在这里,现在兵荒马乱的,不是死路一条吗?

    但话到嘴边,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人家跟他非亲非故,何况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自己作为一个男人,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而且他也知道,蝉夕已经尽力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把他弄出临淄,就算她现在留下来,也是于事无补。便道:“今天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