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君骑在马上,把头凑了过来,小声提醒他道“他们虽然人散开了,但依旧是夹击之势,迅速合拢还来得及,现在交出发簪,还是逃不掉。”

    渠年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看自己步步紧逼,天子步步后退,真把这支发簪当成了王牌,以为天子可以无限制退步,让他看到了希望,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渠年再想想办法,把这支发簪带回齐国,如果交出去,就算能活下命来,他回去不好交差。

    但渠年心里也没有底,毕竟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秘密,他完全是被逼上绝路,不得已才赌上一把,但赌徒也得有个底线,必须要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要不然一直往下赌,不停地加注,最后肯定死路一条,运气总是会用完的。而且他看天子的态度,确实已经被他逼到了极限,如果真把人家逼反了,那死的可就难看了。而且他又不是齐国人,这支发簪最后花落谁手,关他鸟事?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天子,道“陛下放心,既然陛下做出足够的让步,我不是贪得无厌之人,但我带来的几百人,我要带回齐国,要不然我路上走得不踏实。”

    对周伯邑来说,这个要求倒也不算过分,毕竟齐国带来的几百人,他也是知道的,在他上万人马的面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这时便道“这是我答应你的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下面还有什么要求?就不要提了,直接自杀吧!”

    渠年笑道“成交!”又转头看着陵阳君道“你人呢?”

    现在对他来说,毕竟是要逃命,人越多他越有安全感。

    陵阳君这时就大喊一声“吴将军何在?”

    因为现在现场剑拔弩张,气氛无比紧张,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一场大戏开幕,所以陵阳君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吴将军带了几百骑人马,就匆匆赶的过来。

    对方的上万将士明显有些紧张,八字型的阵型就稍微合拢了一些。他们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如果让这伙人逃出去,他们也能想象出天子到时将会有多震怒!

    吴将军领着几百人马来到了渠年面前,渠年便道“你们都把马头调过来,面朝南,等我发簪一交出去,大家一起逃命,听到没有?”

    吴将军本来在外围遛马遛的好好的,自由自在,没想到却被他喊过来一起逃命,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但公主和陵阳君都站在这里,他也不敢有意见,就应了一声,让手下调转马头。

    渠年又道“卧槽,你们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呢?以为我把你们叫过来是来赛马的?都站到我左右两侧,还有我屁股后面,要把我和公主保护在中间!”

    吴将军气得牙痒痒,无奈他把公主拉出来做挡箭牌,他也不敢有意见,这时一声令下,几百人就分成三列,渠年的左右两旁各站一列,屁股后面也站了一列。

    渠年看了很满意,点了点头,道“大家准备好了,就要开始逃跑啦!”

    边上有上万兵马看着他们,这几百人当然也很紧张,听了这话,都夹紧马背,随时准备逃命,有些人的脸上已经渗出汗珠,非常紧张。那姿势,真的就跟赛马一样,就等一声令下,然后开栏逃跑。

    那上万人马也非常紧张,死死地盯住他们,就像是罚球时的篮球板下,两侧的人死死盯住篮框,随时准备抢球。

    渠年这时转头看着天子,大声道“陛下,我们的交易马上就要完成,你现在再下一遍命令,只要我交出发簪,你的手下不能为难我,让我们安心离开,你下完命令我就把发簪交给你,决不食言。”

    这句话终于让周伯邑安心不少,也懒得跟他纠缠,这时就大声说道“众将士听令!只要秦渠年交出发簪,所有人都不得为难他,让他安然离去。但如果他没有交出发簪就想逃跑,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