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君没想到他这么蠢,也能看到他的心思,颇感意外,但他也不敢硬闯,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就准备到原地坐下。

    结果刚转身,就听屋里传来渠年的尖叫声,在这诡异的夜晚,听得他们汗毛一竖。

    信尝君因为就站在门口,这时就转身看向屋内,但除了渠年一脸惊恐,屋里并无怪异之处,便没好气道“发生什么事啦?”

    渠年这时就站了起来,依旧一脸惊慌,道“这里闹鬼了!我朋友不见了。他被鬼抓走了。”

    信尝君这时认真看了一下,火堆旁确实少了一个人,他们明明是八个人坐在屋里烤火,现在只剩下七个了,刚刚他到门口的时候还数了一下,那时还是八个,也就他跟陵阳君说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少了一个人,仔细一想,好像少的是那个英俊的年轻人,好像叫白小牙。

    他也觉得惊诧,感觉匪夷所思,这时就把头伸进屋里,四下看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白小牙。被渠年一渲染,他也觉得恐慌,实在是被平底锅敲怕了,就想平平安安地守到天亮,不想节外生枝,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舔了下嘴唇道“人哪里去了?”

    渠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脸恐慌,在屋里来回走头,焦躁不安,这是摊开双手说道“都跟你说了,他是被鬼抓走啦!他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下一个被抓走的人,可能就是我,要么就是你。”

    不但是信尝君,就连坐在屋里的墨水青和长铭都感到了慌张,因为他们是跟白小牙坐在一起的,亲眼见到白小牙就无缘无故地凭空消失了,真的好像被鬼抓走一样。

    长铭这时也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渠年的胳膊,都快被吓哭了,急道“渠……渠年,那怎么办呀?你不是认识鬼吗?怎么把你的朋友给抓走了?”

    蝉夕和玉夙虽然也见到白小牙凭空消失了,但她们并没有感到惊慌,因为她们知道渠年会变戏法,白小牙肯定是被渠年变没了!看渠年的样子,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那肯定是在演戏,既然是演戏,那她们也要配合一下,所以脸上也露出惊慌之色。

    玉夙就站了起来,也是一年恐慌,急道“那这里不能待了,鬼会怕我们全部吃完的。”

    渠年忽然间就变得狂躁不安,不停地拿手搓揉着头发,把头发揉的跟鸡窝一样,边揉边道“完了完了,黎明前的至暗时刻终于来临了,妖魔狂舞,寸草不生,我们都得死,都得死……”

    他好像疯了一样,又像是鬼上身,喃喃自语说个不停。

    本来鬼城的气氛就令人压抑恐慌,而且人对于鬼,天生就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恐惧,现在再被渠年装神弄鬼一烘托,阴森的气氛就更浓了,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再看渠年疯疯癫癫如同鬼上身的模样,只觉毛骨悚然。毕竟没有人会认为,这个时候渠年还有心思拿他们开玩笑,何况确实少了一个人,这是他们亲眼见到的,说没有闹鬼,他们都是不信的。

    对于闹鬼,信尝君是没有一点办法应付的,可以说是束手无策,在他眼里,渠年就是驱鬼小达人,现在小达人好像都被吓疯了,嘴里还口口声声地说,今天晚上他们都得死,他心里怎能不慌,顿时汗如雨下。

    这时也有些手足无措,急道“秦公子,你冷静一点,不要慌,想个好办法就行了。”

    渠年好像一点都无法冷静,依旧在喃喃自语“死定了,死定了。你们触犯了鬼城的禁忌,都得死。”

    对于信尝君来说,渠年现在是他的倚仗,是他的指明灯,现在连指明灯都慌了神,那他只有更慌了,急忙道“秦公子,你别慌啊!你好好想想,肯定有出去的办法的。”

    此时渠年侧对着他,外边站着恐慌焦急的长铭,里面站着楚三敢。话音刚落,信尝君只觉眼前一花,站在渠年里边的楚三敢竟然也凭空消失了。

    渠年大叫一声“三敢——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