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青见自己交出天之眼,陵阳君还在追他,不免又急又怒,大声叫道:“陵阳君,你卑鄙无耻,我已经把天之也交给你了,你还追我作甚?”

    陵阳君因为怀疑墨水青又给了他假货,所以那个瓷瓶一接到手,就拔开瓶塞闻了一下,一股清新的麝香味扑面而来,再看墨水青恼羞成怒的态度,估计这确实是真货,就算是假货,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阻截墨水青了。这时便道:“你让开,别拦我的路!”

    由于信尝君追得太紧,连转弯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所以跑成一条直线。

    墨水青一听这话,顿觉释然,原来自己被当做一条拦路狗了,那这事就好办了,急忙就改变方向,向渠年他们那边跑去。

    果然,陵阳君也不在理会他,也没有时间理会他,径直向前跑去,见前面有房屋挡道,他也懒得绕行,腾空跃起,直接飞上了屋顶。

    渠年见墨水青又跑了过来,头都大了,这时就停下脚步,远远叫道:“你又跑回来干嘛?”

    楚三敢也道:“就是,还要不要脸呐?”

    墨水青死里逃生,已经被吓破了胆,如同在海上遭遇了波涛骇浪的小破船,忽然看见了港湾,不论这个港湾待不待见他,他也不想走了,也不敢走了,先把船开进来避避风头再说。

    墨水青厚着脸皮说道:“关你们什么事?我是来保护师妹的,把师妹一个人扔在鬼城里,我不放心。”

    渠年和楚三敢的脸上就露出鄙夷之色。

    楚三敢道:“墨少剑主,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墨水青也觉得难为情,想到刚刚在后殿之中,他是何等地嚣张,又是抢天之眼,又是要杀这个要杀那个,现在却沦落到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人也能嘲笑他鬼也能嘲笑他。其实他不是一个不要脸的人,但形势比人强,连天之眼他现在都可以放下,何况区区一张脸皮?这时便道:“我懒得理你!”转头又看着蝉夕说道:“师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其实墨水青就算故意厚着脸皮,但跟渠年相比,也是小巫见大巫,但不知为何,在蝉夕的眼里,却觉得她师兄这副嘴脸有些恶心。这时看着陵阳君逃跑的方向,喃喃地说了一句:“我们好像走不了了。”

    众人转头一看,就见飞上屋顶的陵阳君已经停了下来,后面的信尝君君也飞上屋顶,见陵阳君忽然停了下来,以为是

    陵阳君觉悟提高了,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决定停下来跟他决一死战。

    虽然他损失惨重,手下折损大半,但跟陵阳君相比,依旧是财大气粗,心中根本无所惧怕,这时哈哈一笑,道:“陵阳君,跑不了了吧?识相的话就把天之眼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不过等他笑完,却觉得不对劲,因为陵阳君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始终盯着前方。

    前方的夜太黑,信尝君看的不太清楚,不过现在心中起疑,认真看了一眼,不由脸色一变,就见陵阳君前方的夜空里,漂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真的是乱七八糟,有桌子,有椅子,有板凳,有扫帚,有木棍,竟然还有锅碗瓢盆,密密麻麻,感觉有几万件。

    信尝君看得眼都直了,喃喃说了一句:“天呐!这鬼城还开夜市卖东西呀?”

    话音刚落,一只平底锅就飘了过来,没错,是自己飘过来的,就悬浮在他的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