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年当然害怕,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杀过,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但他知道,他现在是榜样,榜样的力量应该是无穷的,便一脸不屑,道:“怕?这种杀人不犯法的感觉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我爽得不得了!”

    白小牙叹道:“好吧!但就算你不怕,那个赵颖川回去缓过神来,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要不我们出去避避风头,过两天再回来?”

    渠年道:“如果我连一个赵国人质都害怕的话,那以后就不要混了!”

    白小牙道:“说得你好像不是人质似的!”

    渠年道:“我是人质中的霸主!”

    白小牙算得没错,赵大公子领着一帮家丁,抬着尸体跑回了家,院门一关,终于缓过了神,想到他们十几个壮丁竟然被一个秦国窝囊废给镇住了,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得体无完肤,这时没有了危险,心里就慢慢变得不甘。

    那十几名家丁毕竟跟了赵大公子好多年,如同赵大公子肚里的蛔虫,很会察言观色,这时一名家丁就走了过来,依旧一脸义愤填膺,说道:“公子,那个渠年实在太过分了,完是小人得志,刚刚我们没有带家伙,要不然刚刚肯定要把他揍得屁滚尿流,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赵颖川咬牙道:“我也咽不下!而且我也没打算咽下去,他不过是一个没有筑化的普通凡人,竟然也敢上蹿下跳,真的是不知死活!把家伙都给我准备好,今天晚上搞死他,我要把他剁成肉酱!”

    那名家丁吓了一跳,心里想着,我不过是拍拍马屁,让你有个台阶下,你怎么就认真了呢?刚刚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让他们心有余悸,如果晚上去杀渠年,赵大公子肯定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动手的人肯定还是他们,那这马屁拍得就有风险。那名家丁非常后悔,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不过他们后来商量一下,感觉风险也不是太大,刚刚完是被渠年镇住了,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他不过是一个没有筑化的普通凡人,俗话说,好汉还难敌四手,何况他并不是好汉,只要他们把家伙带齐了,十几个人一起冲上去,何况还是攻击不备,渠年准不是他们的对手,心里便踏实了。

    渠年住在朔华大街最里面的那进院子里,以前是有院门的,后来因为隔壁的楚国公子楚三敢经常过来,他一过来就踹门,门早就被他踹烂了,他们后来就一直没装门,也没钱装,何况装了也没用,家里根本没有值得别人偷的东西,反而方便他们出门偷东西。

    院子不大,里面有三间房屋,破败不堪。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井旁有一张石桌,边上有几个石凳,旁边还有一棵银杏树,倒是长得粗壮,现在已是秋天,落下一地金黄。

    因为屋子里没有桌椅,渠年便在井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白小牙就进屋拿了两只破碗出来,放在了石桌上,然后到井边拿起木桶,从井里打上一桶水,给两只碗里倒上了水,然后放下木桶坐了下来,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昨天经历了什么,但你肯定有经历,因为你变了。不过呢,虽然你说话豪气冲天,但是没用,我们现在连吃的都没有,还谈什么干大事!先用这井水充充饥吧!”

    渠年怔道:“冲冲什么?”

    白小牙白了他一眼,道:“不喝就算!”自己就端起碗,一口气喝了半碗。

    渠年笑了笑,也端起碗,喝了半碗,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干这种以水充饥的事,真是够狼狈了。不由一声苦笑,心里也有点犯难,确实,话说得再漂亮那是没用的,他现在首要之事就是赚钱,可他们连一分钱的本钱都没有,做什么生意呢?总不能以他秦国大公子的身份去给人家刷盘子吧?

    没有钱,就没有修炼资源,永远都不可能变得强大,何况他现在早饭还没吃呢,肚子饿得咕咕叫。这时便拿起石桌上的一片树叶,盯着怔怔发呆。

    没想到一直没说话的剑灵忽然说道:“这家伙的修炼资质不错,不比你差!”

    渠年倒把这个剑灵给忘记了,被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个家伙指的是白小牙,便道:“你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