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的中心广场上面沉默地跪着三百多个人,这是王国在这里仅剩的残兵败将了。三个月的围城苦战,他们失去了这个重镇,失去了数以百计的战友的生命,可是他们没有被打败。因为他们的支柱仍然站在那里,他们的信仰仍然没有倒下。

    拉斐尔还在爱你们,拉斐尔还在相信你们。

    共和国在这里的指挥官克里克斯望着这个所谓的灵魂人物。传说他相当貌美,可如今那张布满灰尘和血污的脸上看不大出来。他看起来和这些悲惨的战俘没有什么两样,可他明亮的蓝色眼睛之中没有恐惧,不卑不亢的做作姿态让他讨厌。

    攻城的三个月以来,他没有一天不在诧异这些四面楚歌的王国战士的难缠,同时也在思考一旦抓住眼前这个核心人物要如何处理。按照最经典的方式绞死?还是直接挂在那里,让他在绝望中慢慢死去?斩首示众,然后把他的漂亮脑袋挂在战俘营最显眼的地方?

    如今他改变了想法。他要在他的三百多位信徒面前剥光他,鞭笞他,践踏他。但他不会杀死他。他会把他留着,让他余生的每一天都遭受凌辱,而他坚毅不屈的战士们只能看着。要么死亡,要么学会顺从。

    “脱了他的衣服。”他对把拉斐尔押上来的士兵说。拉斐尔神色漠然。他可能有些慌张,但他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在他的士兵面前他不能脆弱。

    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士兵抽出小刀划开他的衣服。看,你们崇敬和爱戴的人衣服下面不是不灭金身,也是个凡人。甚至还是个孩子,克利克斯想。他听说他很年轻,但没有想到这么年轻。肩膀还没有变宽,骨骼也还没有变粗。并且显然已经被三个月的封锁饿得不行,林立的肋骨像一个纤细的笼子,里面关着突突直跳的心脏。

    他也会饿,也会害怕,就像你们一样。他只是会装。

    拉斐尔的身上很快只剩内衣,瘦弱的双腿在接近夏季的温暖天气之中仍然微微颤抖。士兵早就在战争之中抛弃所有道德廉耻,讥讽地用刀挑起他最后的遮羞之物。他躲闪了一下,却毫无用处。

    小刀毫不费力地割开他的内衣。拉斐尔再也难以忍受,猛地蹲下,羞耻地抱住脑袋。

    可他已经看见了,士兵也看见了。他的战士们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