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早,沈立岩和司机来到思苹的公寓前等待。

    她深知这一赵出差,身负江氏企业前途的重任,于是花了三个晚上整理公司营运的资料还有董事长交代的事项,整整装满了一个公事包,这才做好了万全准备。她背著沉重的提箱,一手抱著公事包,看见黑色闪亮的大车远远驶来。

    停下车后,司机随即下车将思苹的东西放入后车厢,沈立岩也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她今天穿著一袭深灰色的套装、黑白线条的衬衫,柔软如丝的长发揽卷在脑后系成一个包,脸上还戴著一副银边眼镜。这样的穿著打扮正符合她随行的身分,只是太刻意掩盖了她原有青春动人的模样。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思苹坐进车里,好奇地问身旁的沈立岩。

    “我的人昨晚搭飞机南下了。他们要比我们先到,做好准备工作。”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搭飞机呢?”

    “我想看看沿路的风景。”他看着窗外,心里暗暗地想着另一个理由,他只想利用时间和她单独相处。

    沈立岩回头又说:“中午我们先到业务大楼参观,随后赶开下午的会报,晚上有一个餐会,餐会后”

    “对不起,我以为只需要和你一起参加会报和业务报告,晚上的餐会我没有办法参加。”她低声抗议,不自然地将膝盖上的窄裙拉直。

    “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去,我会通知他们取消。”他乾脆地回答,不让思苹有一丝的勉强。

    车子疾驶上高速公路,思苹将随身的手提电脑打开,开始详细说明她整理好的内容,她轻快地按著键盘,手指不时指向萤幕的数字,钜细靡遗的解说。

    沈立岩仔细地聆听她清柔的嗓音,沈醉在她的气息里,但愿她永远都不要停止。

    一个小时以后,思苹终于结束说明。他放松地仰躺在座位上,笑着对她说:“你解说的这些资料可以做成磁碟片,再给我的助理作详尽的评估。其实在美国的时候,江董事长就已经和我父亲谈过了,江夫人和我母亲是老朋友,所以我才会抽空认真评估这一项投资。上一次的会议里,我们已将所有条件都列出来,我想——这一赵巡察并不会改变太多决定。”

    “这么说,我讲的都没有用了,那么你根本就不必找我一起来。”她心里生著闷气,其实他可以在一个小时前就先说的,这样的话,她可以省下不少唇舌。

    “或许吧!”他没有否认,心里的想法全掩饰在冷静沈稳的表情里。

    她收起所有的资料,试著让自己放松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天空中掩盖著厚厚的云层,沉甸甸地像她的心情。

    昨晚她熬夜准备资料,一早起来又和保母做了沟通及交代,临走时,薇薇还在睡梦中想到女儿沉睡的小脸,她不禁满足地泛起温柔的笑意。

    她好累!车子飞驰在没有什么变化的风景里,她的眼帘逐渐沈重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沈沈地睡著了。梦里,她和薇薇、还有薇薇的父亲,在一处广阔的草原上野餐,他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嬉笑玩耍,梦里洋溢著薇薇快乐的笑声。

    车子突然一阵颠簸,思苹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竟然把头枕在沈立岩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