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隐隐约约记得昨晚与宇文渊说过,杜锦程所中之毒并非出自北秦,而是出自晋国。

    今日邀她入军营,是要详谈?

    “知道了。”忘忧收起请柬,转身入屋里挑了一身骑装。

    宁国的军营,她还从未去过。不过此番她去的“白鹤营”没有真正入编兵士,皆是散兵加低级将领构成。元明十一年,专为训练京都权贵子弟而建。

    “阙然。”

    “我在呢。”

    忘忧从柜中提出另一套骑装:“让祁云换装与我同去。”

    阙然知道自己身上没功夫保护不了主子,是故也不争,甜甜应着:“好。”

    ……

    春日的校场一片春光明媚,真正踏入便如同身处另一时代。没有繁文缛节,没有阶级地位,众人敬重将领军官也绝不是因为他们的官职,而是一身好功夫。

    忘忧一路行去,兵士们训练有素,偶尔有权贵子弟不听话的,教头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训到服帖为止。只因白鹤营直属陛下,教头们除非犯了穷凶极恶之事便不会被贬出营,是故权贵那一套威压对教头们毫无用处。

    她与祁云走入校场便已渗出汗珠,那些训练着的兵士更是个个满头大汗,拼力喊着口号不敢有一丝懈怠。

    “王公子!”

    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裴松的声音与兵士的呐喊相比之下竟是如此柔弱。

    “裴兄。”忘忧作揖,见裴松身着文士袍子便知他没有参加训练的意思。

    裴松向祁云亦点头示意,磊落的目光转回忘忧身上:“昨日公子走的匆忙,延之打听多番只知晓京都有一王家,可惜那王老爷唯有一女。没有寻到二位公子,只好托寒远兄送请柬了。”

    “今日表弟抱恙,不能前来。”忘忧声音放得低沉,双手负在身后,如此挺拔的背脊还能叫裴松觉得她是女子不成?

    裴松一笑:“待王珏公子身体康复再会。”

    忘忧被裴松带着来到另一处骑射场,此处聚了许多参加武举的武贡生,另有几位教头在内指导。

    这一排是练习摔跤的,尘土飞扬。忘忧看着他们摔在地上后滚打的痛苦,可下一刻还得咬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