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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宇文洛赶到坤宁宫时,寝殿外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为首的竟是豫王宇文涵。

    他瞧见了守在殿外的崔暕,不由得放缓脚步,父皇也到了?

    崔暕亦瞧见了宇文洛,连忙使了个眼色叫他停步,向里头望了一眼才匆匆迎出来:“啊呦,太子殿下,您现在避一避,可不要触陛下逆鳞!”

    崔暕又拉着宇文洛走远了些:“此事非同可,咱家劝您好好想想对策吧!”

    对策?

    什么对策?

    宇文洛提心吊胆起来,必是发生了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可为什么无人报信!“崔公公,本宫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望明示……”

    崔暕的眉头都拧在一块儿:“就是永州那事!有人在军营瞧见了海公公,您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什么!海公公竟被揪出来了?!

    不,这不可能!日耀营内都是自己人,监管森严,不可能有外人能混进去,更不可能出现岔子!

    宇文洛的手心都攥出汗来:“崔公公,这种事情讲究证据!当初海公公的尸身可是经过大理寺检验的,确是海公公无误!现在永州军营里那个又是哪里来的!”

    “太子殿下您也别急。”崔暕又往殿口看了一眼,一切照旧,“陛下没有亲眼看见证据,自然没有责备您的意思。只是如今……”

    对!现在最要紧的事母后身体如何了。

    而且高皇后晕厥与永州那事有什么关系?

    崔暕压低声音继续道:“这事被豫王爷看望皇后殿下时不心漏了嘴,皇后殿下一时间被气着了。”

    难怪宇文涵被罚跪着,他哪里是不心漏嘴,他就是故意的!

    “太医来瞧了吗,母后怎么样?”宇文洛虽是心中忐忑着永州之事,可眼前最要紧的还是高皇后。若高皇后有一日不在了,那他的太子之位不就悬了?

    崔暕的语气微微放松下来,可眉宇间依旧神色凝重:“方才章太医来瞧了,还好只是气血攻心,吃几剂药也就无碍了。”

    宇文洛提着的心略略放下来,可崔暕突然又了个“可是”,又将他的心提上:“皇后殿下原本便体弱,旧疾未愈,经不起这样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