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渊俯下身去:“儿臣并无此心!”

    宇文瓃并非他真有谋逆之心,而是敲打敲打他,让他认了赐婚免得又被人题大做。

    崔暕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跟随陛下那么多年,他可是清清楚楚知道陛下对顺妃的感情,对宇文渊的感情。正是寄予厚望才有所不同。

    “那你是觉得曾经有过婚约的女子配不上你?”

    “儿臣不敢。”

    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只是他不喜欢罢了。

    宇文瓃不容他拒绝,立刻对崔暕道:“传令下去,立刻将圣旨送到桓府,昭告下!”

    崔暕瞧着冷冰冰的氛围便知这两父子又少不了一番辩驳,他躬身退下叹了口气,立马往中书省去。

    太监围在崔暕身边等候指令,但他只:“守在门口,切莫让闲人靠近。”就出了大殿。

    太监们只听见里头茶杯破裂之声,一个个缩着脑袋垂立在门口。

    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养心殿里头宇文瓃摔了茶杯怒气也消了大半。与其他是在与宇文渊置气,还不如是他在做戏给别人看。真正的怒意又有几分?

    他不动声色地叫宇文渊坐下,语气不肯软下来,故意大声怒斥着:“你真是太叫朕失望!有空多和太子豫王学学处世之道!”

    外头的太监犹犹豫豫听见宇文瓃的话,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在夸太子和豫王吗。他们一个个默默在心里记下,耳朵仍竖起来要仔细听,却什么动静也听不见了。

    宇文瓃骂完轻笑两声,声音柔和低沉几分:“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宇文渊亦压低声音:“一半玉玺在鬼衣侯手中,另一半玉玺线索在宁国帝令。”

    宇文瓃默然,上一代鬼衣侯多年前就被除了,这一代鬼衣侯又是谁?这帝令固然也是突破口,但想得到真真是难上加难。

    宇文渊看了一眼宇文瓃,又道:“儿臣私以为玉玺毁不毁无甚大碍,帝令只是另一半玉玺线索,要找到玉玺定是困难重重。”

    宇文瓃也是这般认为,但他想起凤子隶的话又惴惴不安起来:“国师,玉玺一旦合并将后患无穷。”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是只有一丝可能,也要将它扼杀,这是宁国自古帝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