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知道这琉璃瓶可以在鬼衣侯手中不碎,在其他人手中却不一定。他放了个麻烦在这儿,是还不许她挪走的意思。

    “美则美矣。”

    忘忧欲言又止,果然鬼衣侯来了好奇心,让她说下去:“可就是太过危险了些。”

    他很满意地深深点了点头:“没错,这海外的玩意本来寻常,经受了剑光洗礼才成了珍品。美则美矣,就是太过危险,让人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透着琉璃瓶看着忘忧,她今日尚未改妆,模样模糊,别有一番朦胧美感:“就像你一样。”

    “何日鬼衣侯能改一改油嘴滑舌。”忘忧转身向内屋走去,正要关门,鬼衣侯一把扶住门扇。

    “改了油嘴滑舌的鬼衣侯,还是鬼衣侯?”他笑着,不愿放手,“我看你面容间带着愁色,愿意与我说说吗?”

    “不愿意。”忘忧按着门要将它推上,门扇却在鬼衣侯手上纹丝不动,“我不想与你胡搅蛮缠,松手。”

    韩珂的心微微刺痛下,顶着自己的名头也许比鬼衣侯接近她还轻松些!

    “不是胡搅蛮缠。”他正色道,“你想利用赏花会做点事,是不是?”

    “难道你还能左右皇上不成?”忘忧微微眯眼,这话在鬼衣侯耳中听着像嘲讽他管不了这件事,对于忘忧却是现在的最大困难。

    谁料鬼衣侯只是轻笑:“我能。你愿意信我吗?”

    这问题的答案对他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忘忧松了力,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进了屋。

    鬼衣侯扶住木门有些不敢想象,她无言的回答已然表明了态度。

    她信他。

    立刻,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心关好门,踱步入了闺房。

    这不是他第一次进她的闺房,却是心情最愉悦的一次。

    “怎么,想用赏花会拉谁下水?”鬼衣侯很自然地坐在她对面,看见一旁蒙国茶叶她还未动,不由自主地拆了一袋,抓了一小撮茶叶进煨着的茶壶中。

    忘忧对他的随意已见怪不怪,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安远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