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武安伯夫人脸色顿时难看,“分明是她自个儿不知死活得罪肖督主惹祸上身,还有脸回去告状?”

    金妈妈劝道:“夫人,姜家结了刘尚书和肖督主这两门姻亲后,到底是今非昔比了,咱们须得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您气消了也便罢了,没必要跟海棠院那位脑子不好使的计较。

    依老奴看,往后还是恢复她的份例吧,让大夫好好给她用点儿药,争取在亲家老太太寿宴之前结痂脱落,没得到时让那头的以为咱们仗着家世磋磨儿媳妇呢,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名声?

    武安伯夫人眼底泛着冷意。

    早在姜柔自己跑到西堂子胡同大闹那日,伯府名声就让她给丢尽了,好在武安伯府家世不算太高,平时也没受多少人关注,显哥儿和那个外室的传闻才能尽快平息下去,否则要真闹大,她非手撕了那个小蹄子不可!

    但丽娘一直是她的心头刺,一日不拔除便一日不得安宁。

    本来还想着,那小作精会坐不住再去西堂子胡同大闹,到时再闹出点事儿惹得姜妙出手直接去对付丽娘那个贱妇。

    岂料,姜柔这猪脑子真绝了,冲到庄子上就对着自己的大后台一通乱骂,骂了个豁嘴毁容的下场。

    每每想到这儿,武安伯夫人就气得胸闷,直恼恨自己当初瞎了眼看错人。

    摆摆手,她吩咐金妈妈,“恢复海棠院的份例,让府医去瞧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短时间内让她结痂。哦对了,一会儿见着世子,跟他说一声再过几日就是亲家老太太寿辰,他得出面。”

    金妈妈问:“世子爷也要去?”

    “不止是他,我也得去。”武安伯夫人捏着眉心,“上次姜云衢大婚我们这边就只去了个姜柔,人家虽然没说什么,心里肯定有想法了,这回再不去送送礼拉近关系,将来还不定僵成什么样呢!”

    武安伯府日薄西山,是该想法子拉点人情往来稳固一下了,否则光靠着没什么用的伯爷和成天只会同女人歪缠的显哥儿,气数早晚要毁在他们父子手上。

    ……

    姜柔都快把自己嫁妆给典当完了才换得婆婆回心转意给她恢复份例,她心情说不出的复杂,又养了几日能开口说话了,这才特地去正院谢恩,就见秦显也在。

    他一身天青色袍子,风流俊秀的模样看得她心潮涌动,不争气地红了脸。

    等她说完谢恩的话,武安伯夫人便趁机给秦显递了个眼色。

    秦显望向姜柔,“既然你感念母亲的好,就别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再过两日你娘家老太太寿宴,我会陪着你去,到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个儿掂量。”

    才一听说秦显会陪着去,姜柔哪还有之前被克扣份例时的恼恨,胸口一阵火热,忙嗯嗯点头,说自己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