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山彧说谎了。

    身份证显示,他还有四个多月才成年。

    宾馆前台的小姐姐看何惊雨的眼神,像是诱拐未成年的大变态。官山彧上楼时,一直不安地打量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明明那么大个,做出这种动作,十足委屈。

    何惊雨暗想:自己为什么一时就鬼迷心窍了?

    进了房间,她坐到一张靠近走廊的床上,看他将门锁了,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

    她问:“还跟着我做什么?你未成年,我可没那么兽性。”

    官山彧深吸一口气,道:“我是真的不放心姐姐一个人。”

    何惊雨笑了,说:“那你随意。”

    她累了。从邀请函里出来,她就带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简易又直接给她判刑,让她脑容量超载,只想休息。

    虽然闭上眼就睡着了,但她睡得不好。

    梦里光怪陆离,斑斓的颜色浓墨重彩,人影幢幢纷乱错杂,像是好多人凑到她跟前说话,但声音重重叠叠,远远近近,她一句也没听懂,一个人也分辨不清。

    最终人影渐渐淡去,像是知道无济于事。可她却分辨出了两道身影——他们正往悬崖走去。

    她惊叫着,疯狂追逐。两人却越来越远。

    一道声音出现,格外清晰:“你不想让我们救你,那同样,他们也不需要你救。”

    她跌倒在地,呼喊着:“我想要被救!”

    猛然从梦里醒来,她脸颊湿湿的。官山彧正拿着帕子,出现在她上方,似乎是想帮她擦脸。

    见她醒来,他担忧问:“姐姐做了什么噩梦?”

    何惊雨推开他的手,垂着头坐到床边,糊了把脸,随便将泪水擦干。从厚重窗帘的缝隙里看出,天光已经大亮,她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官山彧。

    “你昨晚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