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沂趁潘教习请示报告之机,自己也望向霜儿,只见霜儿微微笑,小手收在袖里,一直没作声看自己表演。这等做派,不出意外就是自己熟悉的作弊开挂行为吧?

    只是来时路上确实没怎么注意路径,毕竟无氧状态下,又有霜儿带着,大多是机械的飘着的,具体有没有路通回筱竹院不是很清楚。

    至于方位倒是记着了,筱竹院营地设在两个小丘陵间,闭林丘陵都不太多,相近的两个丘陵更是少有,方向对了怎么都不会找不到。唯一的问题是距离多远,不过这个不怕别人听到,很干脆的问霜儿:“我们筱竹院大约离此几里地?”

    霜儿甜甜答道:“约莫得八里地之外呢,这黑灯瞎火的赶路,霜儿真真好怕呢,万一有危险,昕哥哥可要尽力莫藏拙噢。”

    昕沂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平时没见你有这么酥麻的语气啊,现场卖萌闹那样?

    知根知底,昕沂听出这小丫头的潜台词应该是说青林院的人能力不太足,不过看青林院一众牲口嗷嗷叫,估摸是听不出来的,怎么看都是想呵护这小丫头的样子。昕沂恨不得想出声提醒这帮五大三粗的汉子们,你们莫要给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演技骗了啊,这小丫头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怕字的好嘛,你们知道刚才是谁带我飘过来的嘛?

    算了算了,死道友莫死贫道,昕沂也不是第一次被霜儿欺负了,想了想,反正宁荣晨已走,霜儿如此玩些嘴炮不直接出手,肯定是不会怕这些人被激怒暴起,拳脚相向的。而且她没反对这赌约,又不主动出手,证明她有把握能让自己赢。

    听宁云林口气,应该不会有啥好彩头了,不出意外他肯定认为他们是强势方,订个日后之约,纯粹听听便好,反正自己总得回筱竹院营地的,借此离开便是,免得他一直纠缠着,发现筱竹公主也在,那就麻烦。

    于是,昕沂拱拱手施个礼,假装大方实则继续将宁云林带沟里的说道:“那拜托宁院长了,莫让潘教习带舍妹涉险,在下先行一步,在筱竹院营地等候诸位。”

    这话又让一帮潘教习的迷弟鼓噪了会,昕沂暗笑,不与杂鱼一般见识,转身便走。

    树林里走夜路,说实话三分钟能走个一两百米不错了,眼力极好的,还可能在树木的间隙里看到身影。

    昕沂不敢托大,前两分钟急速奔走,一分钟换回踮步,更加注重依托树荫、土丘等遮蔽视线,方向上无论认树还是观星,都会比古代人经验要足的多,总之昕沂心知必胜,却也会尽力去做,看自己能做到何种程度。

    那个前世的自己,自小就由父亲带着熬筋骨、练招式、开眼界,中学时代便跟随爷爷旧部退下来的多位军爷各种锻打。如今哪怕有追踪,自己的这样行进,也不外是遵循着隐秘急行军的变化。

    终归,昕沂借着低伏小树翻越掩脚印,忽而趁林木间隙大转向,驾轻就熟运用着林间夜行技巧,背后似乎就一直没响动追上来。

    筱竹院营地在溪谷东偏北一些,误差不会超过五度。昕沂一开始是一直往正东走,按斜边八里的直角三角形算,能控制好朝东的路程再朝北,毕竟筱竹院人多,营地占地面积也大,不会错过,如此行路不担心别人无脑直线追击。

    昕沂朝东奔行大约五里地,遇到条应该是汇入溪谷,后又从地下水道翻出地表来的小溪,趟过的时候深处能到腰间,浅的也到膝盖还高点,还挺深;再对对方向,溪流流向偏了南,蹚水而行慢不说,还有响动,不是上策。

    不过不利用一下又有点可惜,此时已经是初夏多日,气温已经不低,反正林间本没有路,后方又确实没动静,哪怕有霜儿相助,自己还是要努力做好才是正道,做些事情让后面追击的有猜疑分散人手也好。

    于是昕沂迅速撕下袖摆一片布,轻挂在溪边东北方向的低矮灌木上,泼上些细土沾水稳一下,再在溪中回走了两步抛却外裳到朝向北边的另一岸边的树上,最后凫水大约十米绕上垂到岸边的枝桠。

    再沿着溪流偏东南行一会,估计近半里怎么都掩去踪迹了,应该在误差值范围内,之后再转向东北,大致跟原方向平行,不至于被有轻身功法的抄最近的直线,越过自己预先找好地方伏击,总之一样是朝筱竹营地方向前进。

    辗转腾挪间,还是难得忆起了大一那年的军训:似乎也是在夜间行军五公里呢,差不多就这样的直线八里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