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王角这么说,金飞山都来了精神,摆了个团凳,面对面地坐下,然后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官人诶~~你说哩这个唛,我晓得起~~”

    “你晓得屁……”

    “……”

    脸一板,金飞山顿时道,“老子咋个不晓得唛?你娃儿也是好耍!老子岁数跟你差不多哩时候,也想好吃好耍噻?天天望到起嘛。”

    双手一摊,金飞山表示自己对于做米虫当废物这种事情,曾经也是期望过的。

    理解万岁。

    “……”

    被这娘们儿用这种眼神这种语气一劝解,王角差点就想继承一下钱老汉的衣钵,给大唐王朝来个狠的。

    “老子这是想要好吃好玩天天浪?”

    “不是唛?”

    金飞山一愣,眨眨眼,“老子还以为你娃儿跟老子一样……”

    “老子怎么可能天天想着混吃等死?”

    王角大声嚷嚷了起来,然后猛地一愣,“艹,老子就是想要混吃等死!这是我的梦想!”

    “对了噻~~”

    拍着手的金飞山一脸欣慰,然后攥着王角的手,一副同心共情的模样,“老子家里头那些憨批娃儿唛,一天天哩想着造反,造撒子反嘛~~”

    “老子就想耍起,可是不得行唛,憨批娃儿一个个哩都没得行市,老子十四岁那年,老汉儿去收账,收了个铲铲,过年全家五十几个人,就吃一只槽头……男娃儿不得行,那老子只有自己想办法噻~~”

    翻着白眼儿,看得出来,这妞对吃“槽头”是相当的怨念,而且五十几个人吃一个“槽头”,大概也是吃不到什么东西。

    所谓“槽头”,就是猪脖子……

    家里有金矿,结果过年只吃一只猪脖子,还五十几个人分,这记忆要是不深刻,那也没谁了。

    陡然间,王角觉得金飞山这家庭环境,成长起来也是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