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于泽觉得自己离那个熟悉的人好像一直都很远很远……远到就像是从未走进过他的心一般。

    一定是他的错觉吧。

    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还胡思乱想给柳宴添麻烦的。

    ……

    一片漆黑的房间内,很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床的另一边因为受力而下陷,轻微的颤动令默默等待着的于泽暗自松了口气。

    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缓,于泽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

    柳宴也许是因为怕被人碰着伤口的缘故,和他之间留了还能睡下一个人的距离。

    想到柳宴漂亮的手背上那红肿一片、水泡鼓起的烫伤,于泽心口钝痛,无法遏制地心疼起身边背对着他睡着了的貌美男人,被柳宴所完全占据的双眼中充满了对他的怜惜与关切。

    也不知道那些烫伤要多久才能好、严不严重……但愿不严重吧。

    哎,如果受伤的是他就好了……他皮糙肉厚的,那点伤撑几天也就过去了,顶多留个疤也不碍事。

    对于柳宴来说,在那么完美的手上哪怕只是留下一点点疤痕,都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

    于泽心情低落地看着柳宴的背脊,攥紧了手下的枕套。

    好想抱抱他。

    ……

    …………

    柳宴受的伤并没有影响到他给于泽安排心理医生上门的事。

    于泽还满脑子都是柳宴的伤势,新的心理专家已经拉着他进了房间细聊。

    和先前柳宴请回来的人不同,这次的心理专家是外国人,做估测的时候还带着个翻译,听说是什么国际上都排得上名号的心理医疗领域知名人物。

    于泽被这架势吓到,紧张局促地和心理专家聊完后想去找柳宴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