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县主落水,已经传到宁和长公主耳中,施救的人对着荣安县主好一顿折腾。

    女人剧烈咳嗽起来。

    没死,众人见了,都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狼狈,总之没死。

    所有人都将荣安县主团团围住,安慰的,惊叹的,哭泣的,乱哄哄一片。

    于荣安县主而言,今日的遭遇只怕是奇耻大辱,大庭广众之下跌落水中,被狼狈的捞起来,她颜面扫地,她的脸都丢尽了。

    可对赵砚秋这边而言,别说安慰的帮助的人,竟是连一个丫鬟都未看过来,寒风瑟瑟,一边喧闹如集市,一边冷落恍如被凉封隔绝了般,不得不说十分凄凉。

    要是表明身份就好了。朱鹮呜咽着泪水涟涟。“……”她哭泣着搂着湿漉漉的女子,看着那惨白的脸,涣散的眼神,心中悲戚万分。

    去通报的人是荣安县主的人,长公主此刻迟迟不见踪迹,只怕是被缠上了,或者消息压根没到夫人耳中。

    眼下所有人都在荣安县主周围,虽是同时落水,可莫说关心的人,就连一个来送御寒的衣物的人都没有,此刻陪伴在身的唯有四五个小丫鬟,前前后后围成一个圈,以纤薄躯体抵御寒风。

    若是落水凉的是身子,这人情冷暖就是扎心了。

    方才夫人带着殿下进门时,分明有好些公子目光落在殿下身上,如今却是退避如洪水猛兽,这些人精明得很,在没有弄清事态前绝不会出头,没人想得罪荣安县主。

    荣安县主受了苦,荣安县主身份尊贵,趋炎附势的自然都巴不得贴上去了,就是和荣安县主不对付的,此刻也忍不住围着看热闹,并没人管她们,她们命如草芥,贱如蝼蚁。

    朱鹮越想越心酸,不禁朝着荣安县主方向狠狠啐一口。

    “哎,使不得,姑姑!这可是在长公主府。”一旁的雱儿见了连忙劝阻。

    “我知道!”她就是气不过!

    但看见脸儿惨白的赵砚秋,朱鹮咬牙吩咐,“雱儿,你们一起将人搀着起来,我们回去。”

    如今没有别人,也只能靠她们自己了,可怜殿下身体刚好,又落了一次凉水,只怕风寒入骨会留病根。

    朱鹮愈发心疼,整个人将她抱住,呜呜哭泣。

    而赵砚秋冷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努力伸手,雱儿一把抓住,拼命揉搓,想让她暖和些。

    “好……我没事……扶我起来……”赵砚秋断断续续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