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葵姝张开双眼,深喘一口气,只觉浑身酸痛不已,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屋内的灯什么时候亮了?葵姝用手支撑床垫准备起身,手背却感到一阵刺痛。

    扎在她手背上的透明输液管开始回血,可葵姝还未来得及在意,就被右手食指上的那枚灰色玄戒吸引,葵姝忍痛伸手一把扯下手背上的针头,却被左手腕间滑下的冰凉触感惊到。

    “圭骨椎!”葵姝惊慌的抚上左手腕,一脸不可置信,一串半透明的白色骨链静静的悬挂在腕间。

    “嘶——”针头划破的伤口越发疼痛,血珠子不停往外涌出,她赶忙用手捂住,屋内并无他人:我怎么会在医院?

    看着入目的一片白色装饰,葵姝焦急地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因为高热脱水导致的虚弱,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几步。

    “咔哒——”房门被打开,程彻拎着只大挎包匆匆走了进来,“呀!你醒啦!快给我躺下,都烧了一天一夜了别给我瞎折腾了!脑子没烧坏吧?”

    看着葵姝歪着身子容色憔悴的站在屋子中央,程彻放下手中挎包,几步上前,将其摁回病床上,又用手掌试了试她的额头。

    “灰灰呢!”葵姝惊觉随身的布袋不在身侧,着急地看着她。

    程彻斜瞥了她一眼,回身从包内翻出一个布袋子和一套换洗衣物,递到她手上,“给你!烧了一晚上,一身臭汗的,还不快去洗洗!”

    葵姝并未理会,急急忙忙打开布袋子,取出陶罐,感受到手中罐子的分量不对劲,整颗心也开始下沉。

    “哎!你干嘛呀!”程彻看着葵姝用力拔下罐口塞子的疯狂举动,来不及伸手阻止,惊呼出声。

    然而,罐内空空如也,葵姝浑身瘫软的坐在病床上,呼吸急促,心乱如麻,根本听不见程彻急切的问话。

    “不对,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还没醒来!这都是梦!”葵姝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醒来,快点醒来!”她使劲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你在干嘛?疯了吗?不要命了?”程彻见状急急上前阻止,怎奈葵姝力气太大,三下五除二挣脱开来。

    “不对!不对!都错了!错了!”她躲过程彻的控制,光着脚丫子起身冲出门外,来到住院部走廊,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患者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葵姝感到十分的无助,也不知出口在何处,为躲避人群的目光,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撒丫子往走廊拐角跑去。

    转过拐角就是电梯间,正好下行到同层,葵姝回头看看追逐声越来越近的拐角,毫不犹豫地按下电梯跑了进去。

    “葵姝!你发什么疯!快回来!”闻言,葵姝疯狂按压关门键,同时,按下多层停靠键,等电梯正式下行,她光着脚靠在轿厢角落大口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