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门第一的徒弟连说话都要付掌门代替吗?”

    转圜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苏沉玉怼了回去,付尘一口气哽在心头,差点便拍桌而起提剑砍她。

    弟子区的众人也露出了几分看好戏的神色,特别是应邀而来的那些小门派们,都垫着脚尖想要的掌门掐架。

    或者是仙门第一遇见这种情况,会如何的以势压人,毕竟苏沉玉说的都是真话。

    是真话,却也是不该说出来的真话。

    林炔羽倒是没有因为此话紧张,也未露难堪之色,他神色平静的看向坐在他斜对面苏沉玉,温声开口道:“师傅身为仙门第一身上的光已然让在座的各位无法直视,相比于师傅倒是苏掌门该让弟子为您争光才是。”

    这句话倒将皮球重新踢给了苏沉玉,暗讽她门派势力日渐低微,此次大会若拿不到头名恐怕会惹众人贻笑大方。

    也有着提醒苏沉玉与芩晚之间距离的意思,让她安分守己莫要再找事端。

    苏沉玉面上倒是未有任何神色变化,只是那盏品茶的白玉杯盏被捏了个粉碎。

    只不过是个没有修为的废物,也敢同她这般说话!这废物修行未成,倒将芩晚傲然的性子学了个十成十。

    可还未等她再次发难,芩晚便看向了她。

    苏沉玉身子一僵便坐在位子上动弹不得,她眼中的神色开始由愤怒转为惧怕,就连手心都浸出了冷汗。

    芩晚看她的眼神变了。

    她的眼中不知道何时凝结起的寒意,让她竟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起来,那毫无感情的目光就像是抵着她喉咙的利剑,佛下一刻就会穿过她的喉咙,让她横死当场。

    苏沉玉修行了四百多年,劫难也经了不少,这一刻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来临时的惧意,可让她真正感到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死亡来临前的煎熬时光。

    是芩晚看她的眼神,也是这周围寂静无声的氛围。

    下一刻她身子一松险些瘫倒在地,多亏了身旁的女弟子扶了她一把,她才保住了最后的体面。

    芩晚收回了看向她的目光,刚才抵着她喉咙的利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苏沉玉却感觉那把剑悬在了她的头顶上。

    察觉到林炔羽的目光,芩晚看向他,眸子中暗含着连她本人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对他轻微的点了点头。

    意思为:他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