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眼角渐渐泛出泪花,念着自己今夜大婚,又生生忍住。

    她也担心被慕月笙看出端倪,只拼命压着呼吸,将头偏向内侧,无声无息望着昏暗的虚空发呆。

    当初慕家派人上门提亲时,整个崔家都吓了一跳,起先以为是慕月笙闻她美名要纳她为妾,后来媒人再三确认是娶为正妻,她都难以置信。

    既然是慕家主动求娶,为何这般对她?

    洞房花烛夜都躺在了一处,却不碰她是何故?

    等等。

    崔沁猛地想起慕月笙与裴音是分房睡的,总不会他那方面.....

    一想到这个可能,崔沁呼吸倏忽被掐住似的,生生惊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不能人道,如何绵延子嗣,他可是当朝阁老,定会被人笑话的。

    崔沁一时急得满头是汗。

    终究是惊动了慕月笙,暗夜里,他忽得睁开眼,眼神黑亮明澈,并不见丝毫困倦之色。

    他偏头看了一眼崔沁,脑海里滚过他母亲交待的话。

    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与裴音虽成了婚,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裴音素来患有心疾,大夫扬言她活不过二十岁,更不可能行房怀孕,娶她的时候,他都是知晓的,他就是想给她一个家,省的她在裴家被人挤兑嫌弃。

    当年他母亲退了一步,准许他娶裴音过门。

    现在他退了一步,答应母亲好好结婚生子。

    娶了她,必须尽丈夫的责任。

    “睡不着是吗?”

    慕月笙冷不丁开口,吓了崔沁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