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炀步子一顿,随手摸走医院宣传册,找了个地方坐着,打开挡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四处扫视,寻找可疑人员。

    盛国华的生活助理贺州,正陪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做产检。那女人二十多岁,相貌姣好,有种楚楚可怜的韵味,一身名牌,光鲜亮丽,拎的包都能抵贺州几个月的工资。

    贺州态度恭敬,口称“宋小姐”。

    盛炀悄悄拍了几张照片,包括宋小姐怀孕三个月的孕检报告,新款手机像素高,放大一下,文字很清晰。

    整个过程惊人的流畅,完全没被当事人察觉。要不是问清楚时音音只是感冒,他也不会有闲心为这种破事耽搁时间。

    宋小姐应该是盛国华的新宠,盛炀曾经见过两人约会。他很想看盛国华翻车,具体怎么操作,还要仔细想想。

    目送贺州与宋小姐离开,盛炀找到时音音所在的病房,在外敲了敲门:

    “笃笃——”

    “进来。”时音音正用平板刷题打发时间,抬头看向门口。

    盛炀空着手,大摇大摆走进来,问:

    “怎么感冒了?”

    时音音盯着盛炀两条完好无损的腿看了看。

    盛炀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感觉时音音的眼神很奇怪,就像吃火锅前特意看看牛蛙新不新鲜。

    他与时音音见面次数其实不算多,在妹妹面前,盛炀有些拘谨,绞尽脑汁回忆别人的家长怎么关心生病的小孩:

    “有没有想吃的?还是想出去玩?”

    时音音摇头,问:“你在医院碰到谁了?”

    她天天盯着盛炀看,观察了几年,可以从他的微表情中揣测出一些情绪。

    如果他心里在想坏主意,就会眼神发飘。这会儿眉头微皱,应该在为什么事情生气,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仿佛在盘算什么。

    现在盛炀还稚嫩得很,一眼就能看穿。不久前,应该发生了别的什么事,盛炀还没来得及消化,想法全摆在脸上。

    “没看到什么。”盛炀不想和她说这些,谁家没个糟心事呢,省得影响时音音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