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了墓地。

    其实并不觉得意外。

    汪荃把所有轿车都开走了,没给她留下一辆。

    偏远的地方,很难打到车。

    她步行回去。

    雨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大。

    她那把看似牢固的黑色雨伞也被吹得七零八落。

    她咬着唇瓣,依然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中前行。

    她就知道。

    越是妥协,越是悲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走回了辛家别墅。

    前几天她没有回来这里,她在祠堂上一直呆着,实在困了就在旁边打盹,没有人过来招呼她一声,包括来来往往的外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她父亲去世了,一切看似都掌握在了汪荃母子手上,而所有人都看到她和汪荃不和,所以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她走进辛家别墅。

    一身湿透了。

    她的鞋子弄脏了地板。

    佣人看到,在她身后嘀咕,“我刚刚才擦干净的,真是撞鬼了都!”

    在她父亲没有去世的时候,佣人就敢对她不恭不敬,更别说现在她一无所有了。

    她没搭理,踩着干净的地板上楼。

    楼上走廊里,正好撞见汪荃大概是刚起床。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衣,脚上穿着真毛拖鞋,贵妇的姿势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