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想要臣拿出什么诚意来?”

    温湛抬手,身后的将领也全部收了剑,他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莫非陛下觉得自己如今还有得选择?”

    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乔思白也气得不轻,但还得拉着金琏不让他拔剑,她脸色差到极致,对比温湛胜券在握的模样,真真儿是憋屈至极!

    想到温湛的行事作风,乔思白自然清楚他的打算,无非是先求一个名分,好名正言顺地摄政监国,等权力全都收于他手,再想个法子弄死她,拿一份遗诏,他便是这东泷的王。

    这种事,乔思白断不会让它发生,可眼下温湛这般咄咄逼人,她一时又想不出别的法子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阵嘈杂。

    伴随着一声“铿锵”,一把红色禅杖掀了帐帘横进来,执着禅杖的那人一身褐色僧衣,丝毫不顾身后尽是提着兵器的将士。

    他目光只凝于一人,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般,温湛看到他,神色不由变了变。

    三月前,这和尚请命发配到东边去了,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陛下,”延觉来到乔思白身边,伸手轻轻将人扶到自己身边,大拇指轻蹭她内腕,嗓音低醇,“夜已深,贫僧来接您了。”

    丝毫没有避讳在场还有其他许多人,除了金琏脸色难看,其余人皆是震惊。

    这……陛下终于还是,跟和尚搞到一起去了?

    “延觉法师,”温湛起身,眼里藏了几分冷,“你先前说想做个凡夫俗子,该不会,是为了陪在陛下身侧吧?”

    延觉这时才看到温湛般,不着痕迹地挡在乔思白身前,笑着反问:“有何不可吗?”

    “法师可是我朝高僧,如此凡心不死,只会叫百姓诟病陛下和朝廷。”

    延觉恍悟般“哦”了一声,看向温湛,“但那不是,正合你意吗?”

    温湛盯着延觉,神色凛冽,隐在袖中的双手暗暗攥紧。

    所以,延觉那时离京,并非偶然,想来这和尚也是有些本事的,当初,温湛就应该直接杀了他才对。

    想到这里,温湛眼里已藏了杀意,但眼下自然是动不得手的,便笑了声,看向延觉身后的乔思白,“既然如此,臣最后提的条件,陛下便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