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温国师让贫僧西行游历,远离东泷。”

    延觉将实情托出,“此事,并未事先征得陛下同意。并且昨夜,是温国师带人去陛下的寝宫将贫僧拿下狱的。”

    他刻意咬重了“陛下的寝宫”几字。

    果不其然,金氏听了这话,眼神倏然变得锋利。

    但她没在延觉面前流露分毫,漫不经心地回应:“温国师是陛下的老师,陛下信赖他,也不足为怪。”

    延觉抬起头,和假作平静的金氏对视片刻,缓缓反问:“可温国师,当真值得信赖吗?”

    金氏掌心微紧,没说话。

    对金氏而言,温湛当然不可能值得信赖。

    他辅佐萧思多年,手上权势不小,朝堂之上若非金氏制衡,几乎能一手遮天。

    一旦真有什么心思,莫说是萧思,就是太上皇,也不一定能奈何他。

    “贫僧一介贱民,朝堂上的事情,贫僧并不懂。只是国师一个成年男子,带人夜闯陛下寝宫这种事,多少有些……”

    延觉反复斟酌着用词,“不成体统?”

    金氏心中冷笑。

    何止是不成体统?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但这话她万万不可说出口,尤其如今拿不准延觉到底是哪方人。

    再者,那温湛毕竟是太上皇亲自为萧思挑选的亲信,在朝政上比她一个太后要名正言顺得多。

    更重要的是,萧思对温湛的信任和依赖程度远超过金氏的想象。

    若不是萧思突然吵闹着要延觉,金氏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对温湛有什么想法。

    想到这里,金氏忽然觉得相比之下,萧思看上一个和尚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