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到了及时的治疗,甚至于阮芽一晚上时间还被扎了两次针,吊了两瓶水,她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贺缺在天快亮的时候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没那么烫了,才稍微闭了会眼,趴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很快便到了天明时分,清晨的第一束光虽然没能透过厚重的窗帘照进诊所中,但那温暖的热度依旧能够唤醒处于睡梦中的阮芽。

    阮芽乌黑纤长的睫羽轻微的颤了颤,而后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眸便露了出来,先入为主的倒映着趴在病床边休息的贺缺。她刚刚睡醒,还有点懵,但她还是记得自己生病发烧了,那贺缺应该是在照顾她。

    阮芽感动不已,她看着安静的贺缺,忽的想到了她刚把贺缺带到家里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在旁边照顾的,后来不小心睡着了,先她一步醒来的贺缺却好没良心的把她给吵醒了,她可不能这样。

    阮芽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小心翼翼的起身,才动了一下,就觉得手背传来了撕扯般的疼痛感觉。

    她本来想忍下来的,只是当她看清楚了她身处的环境后,她终于忍不住哆嗦着手一把推醒贺缺。

    刚睡醒的人力气也没多大,但贺缺就趴了个床边边,睡得并不稳,所以阮芽这一推差点没把他直接推下去。

    “你把我带哪儿来了?”阮芽哆嗦着手,红着眼眶问他。

    “城邦。”贺缺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已经完全退烧,松了一口气。他故作不经意的对阮芽说道:“不用感谢我大晚上的不睡觉不辞幸苦把你带到这里来,你救了我,我是在报答你。”

    阮芽捂着她的手背,哽咽着说:“你……你多管闲事,恩将仇报。”

    贺缺:“?”

    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上的女医生走了过来,添油加醋的说:“芽芽,我都说了不要给你扎针,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曼曼!快拔掉快拔掉。”阮芽也不捂手背了,直接捂住双眼,语速很快。

    李曼看了眼还剩了个底的药水瓶,故意说道:“虽然还剩了个底没有打完,但芽芽害怕打针,我当然义不容辞的帮你拔掉啦。”

    “都说了还剩了个底,你拔什么?”贺缺冷着脸制止。

    “芽芽,对不起,这位可凶,我脖子被他掐着的印子可还没消呢,我不敢给你拔。”李曼充满抱歉的对是阮芽说道。

    阮芽捂在眼睛上的手指稍微开了个等,露出半只晶莹的眼睛。李曼就等着她睁眼,立刻伸长了脖子让阮芽看她的脖子,她的皮肤很白,也就显得脖颈上的红痕尤为刺目。

    贺缺就坐在她旁边,能够切实感受到身边的小姑娘越来越生气了。他不想让阮芽觉得他是一个如此凶恶的人,硬着头皮试图为自己辩驳:“我太着急了,再加上你这位朋友说话也相当不客气……”

    “那你就能对我一个女孩子动手了吗?”李曼不依不饶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