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朦朦胧胧,像隐隐约约,却足够醒目、刺眼,仿佛看一眼都是疼的。

    总裁也看见了,他偏过头去,从脸上流下去的是水。“给我找一条干净的内裤。”

    “哦……哦!”小职员把怀里的床单卷了又卷,生怕没卷好,露出什么来,他手忙脚乱了,更不知道这时候自己要干什么,只知道擦干净自己,再收拾残局。其实他想劝一劝,说很能安慰人的话,可是刚看一眼总裁,就被人狠狠地瞪。

    “看什么?我……”总裁想说我又不知道这个能提前好几天,只听说过强烈的刺激会导致提前,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他的话没说完,水一样的热度从他的大腿内侧,缓慢地流到了脚踝。

    他是站着的,他无能为力。狗男人明显也看见了,表情比刚才更惊讶了。这种惊讶在总裁看来就是无声的羞辱,他想大吼,想冲着小职员那张什么都挂在表面的脸大吼。

    你是正常的男人,你不懂,所以你会惊讶,我没办法,我根本没办法,它就是不受控制。不是睡觉的时候就停下了,不是站起来的时候就没有了,它像一个诅咒,咒着自己每个月这几天不停地失控。

    “我……您……”小职员确实是看愣了,作为没见过这种生理现象的男性,他的惊讶非常真实,甚至是带有轻微恐惧,因为这是流血。下一秒,他立刻把脸扭开,走到衣柜前蹲下,找自己新买的内裤。

    “这个……这个……新的,我没穿过。”他衣柜里都叠得齐齐整整,按照颜色分类。他把东西塞给老总,再跑去洗手间,拿了卷纸回来。

    “你干什么!”总裁在这一秒还是害怕了,他怕他要替自己擦干净。

    “我帮您擦干净啊。”小职员撕了卷纸,当着总裁的面蹲下来,不带有任何欲.望色彩,很规矩,很老实,用白色的纸,擦起了他的脚踝。

    总裁的双腿在抖,明明小职员什么都没再说了,可他却觉得耳边好多人在吵,什么来那个的几天是身体最不干净的日子……他一直抖,抖得不像他,反而像濒死的动物,已经被人放了血。

    可小职员就那么认认真真地擦,擦脏了的纸,团一下,扔在旁边,再用新的洁白柔软的纸,擦上来。他什么都看不懂似的,也什么都不忌讳,往上擦的时候还不敢看,扭着头,礼貌得可气,礼貌得不像真的。

    要不是这些日子的了解,总裁一定会以为他在假装。可总裁落荒而逃了,跑去客厅拿上一包就往洗手间里冲,镇定自若地处理自己,不停地告诉自己要镇定。

    等一切处理完毕,他才出来,门外是抱着脏床单和睡衣的那个人。

    “这套衣服给您穿,是我穿着睡觉的,很干净,我洗完了衣服都晒一晒的。”小职员还低着头,“新床单……铺好了,这个,我得洗洗。”

    总裁披着浴巾,给他让开了一条道,回到卧室,果真已经换了一条军绿色的床单。可是床垫没换,他小姑娘似的偷偷掀开往里看,生怕再殷过来。

    新床单和床垫之间,已经垫了厚厚几层卷纸。这就放心了,不能再出丑了,总裁放心地躺上去,盖上了刚才被自己用脚拆开的豆腐块儿。而他这个位置,靠在枕头上的时候,刚好能看到浴室里的一切。

    被子和枕头都有晒过太阳的气味,让人温暖,总裁把自己裹好,等待今晚强烈的腹痛降临。可是却总瞥到小职员,看他在浴室里坐着小马扎,洗床单。

    那么大一条床单,他不放洗衣机,还用手洗。总裁从躺变成了趴着,闭一会儿眼睛,又忍不住睁开。

    看小职员洗床单,使劲儿搓呢。